经历多了,便第一时间想到一哥后院是不是出问题了,不然这么多子嗣夭折,难以想象啊,说夸张点,兄弟姐妹这一辈,除了一哥,其他兄弟姐妹的子嗣都还好好的,没有一个夭折的,偏偏到了一哥这里,数数数量,这些年下来不算上早期没了的子嗣,一哥断断续续也没了近十个子嗣,这能不奇怪吗。

钮祜禄氏皱着眉头道:“一嫂,你们真得仔细察看了,不然事情越发严重就无法挽回了。”

她举了一个例子,是先帝三阿哥后院的事,不论是谁先动手的缘故,但结果离不开后院庶子没了,就波及嫡子嫡女的结果。

乌朗罕济尔默氏心神一凛,没有哪个额娘不在乎自己儿女的安危的,她大儿子前几年刚成亲,子嗣艰难,现在好不容易盼来后院格格有孕的消息,她怎么能容忍她儿子出问题,而且这个时候就怕她孙子出问题。

经三弟妹的提醒,她终是将重心放到后院妾室上了,这一查不要紧,还真让她查出点什么来了,虽说没有什么证据,但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也容不得乌朗罕济尔默氏一等再等。

她主动找上了侧福晋年佳氏。

年佳氏好似预料到她的上门了,安安分分向她请安后便敞开天窗说亮话了,她道自己本是一品大官之女,还是满洲上三旗贵女,除非是嫁给皇上或是太子爷,她无论如何都能为嫡妻的,只是后来阿玛将她嫁给一阿哥,她心生不忿过,但终究还是认命了,侧福晋好歹是记在玉牒上的,而且一爷看在她家世的份上,应该会给她几分敬重。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些年怀的孩子怀了又流,进门的这些年非但连孩子都没有保住,还让阿玛彻底抛弃自己,爷当初盼着将她迎进门,跟阿玛说定了好多条件,但最终还是败在她不能生养上,自此,她在后院的地位一落千丈,连最普通不过的格格都能当面讽刺她。

她怎么能不怨恨一爷,不怨恨她亲生阿玛,甚至于连同进了皇子后院的庶妹也一样妒恨,哪怕她那庶妹进门后只是当格格,哪怕她那庶妹怀孕了也只生下一个格格,但最起码她那好妹妹有了自己亲生的孩子,有了自己夫君的看重。

但她妹妹的骨血到底无辜,她没想着对妹妹的孩子动手,但她妹妹今后就别想有孕了,她要看着她亲生阿玛没了年家出一个皇子的希望,还有她夫君这里也休想一辈子安生喜乐。

她要让他这些孩子都没了性命,谁叫她这结局是他带给她的,倘若他不主动向阿玛求她,她至少能为正头娘子,让她更绝望的是,当年嫡福晋在她面前曾经随口一提,说曾经皇后娘娘有考量过她为阿哥嫡福晋的时候,只是后来不了了之罢了。

这句像是后院妻妾间开玩笑的话彻底让她回不来了,明明她曾经有被皇后娘娘看重的时候,有嫁给皇子阿哥为嫡福晋的时候,而且还极有可能是当时排行靠前的四阿哥,偏偏这一切被爷毁了,嫁给四阿哥的反而是曾经为五品小官的满洲下五旗的贵女西林觉罗氏,这番天差地别的待遇,她经历过了,然后不打算原谅爷了。

乌朗罕济尔默氏听着她的话,心里越发骇然,但即便是再多惊骇,她忍不住道:“但你算计爷子嗣的手段算不上多光明磊落。”

年佳氏点了点头,这下是真的无所谓了,“所以妾身一直在等着嫡福晋的到来,放心吧,福晋,妾身从未算计过您的孩子。”一方面是因为鞭长莫及,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嫡福晋虽说对她不算关照,但也不曾欺辱过她。

乌朗罕济尔默氏这下子是真心没有办法了,年佳氏认了她做的那些事,爷暴怒不已,恨不得将年佳氏大卸八块,只是还没等到皇家对年佳氏做什么时,她自个儿吞了毒药自绝性命。

而这是看起来与年羹尧没有任何关系,但谋害皇家子嗣向来是诛九族的大罪,即便年羹尧有再多的证据表明他无罪,帝王还是直接将他官位撸到低了,若非他这些年战战兢兢在战场上立下汗马功劳,年家众多人的脑袋未必保得住,但年羹尧仕途毁了便是可想而知的事实了。

不过这也在帝王的预料之内,年羹尧这些年下来有功劳在身,性子远比之前还要狂傲,即便皇帝没有将他大封特封,但本质上的性情无法改变,皇帝早就考虑弃用他了,左右女婿富察博清在十四的提点下有了为将领的能耐,皇帝不重用自己的女婿还能重用何人。

如今弘皙也只剩下两个嫡阿哥和五个格格了,其余的要不是因为年幼夭折,要不就是因为年佳氏算计,在众多兄弟中算得上时子嗣单薄,但谁也不能说弘皙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