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眠一进屋,舒雨就迎了上来。
这次孟眠掌握了主动权,她看着对方的家居服,顿了顿,“学姐,今天不是周末,你怎么在家?”
“眠眠......”舒雨一直觉得孟眠是个特别好相处的人,几乎没有脾气的好性格,即使心情不好,也不会借题发挥,口出恶言地伤人。
即使是在那天那样难堪尴尬的情况下,她都表现得大度从容,甚至还提醒舒雨,张辎宇不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我等会就搬走。”孟眠伸手拨了一下钢架上的那盆绿萝。
这是有一次她和学校里舍友去小吃街玩儿的时候买下来的,结果买回来没几天叶子就开始发黄开始掉落,室友说这是被骗了,很多卖花的小摊贩卖的是个一次性。
孟眠很执着,在网上找了很多养花手册和技巧,买了一堆营养液和肥料,愣是让它又慢慢活了过来。
现在这盆绿萝很是茂盛,郁郁葱葱的一大盆。
舒雨:“你找到房子了?”
“我先去隔壁暂住。”
“隔壁?”舒雨的音量都忍不住拔高了,她不可置信,完全不敢相信,当时她和孟眠经过快一个月才慢慢相熟,但是孟眠和隔壁才认识多久,两个星期可能都没有。
“就是靳崇钰和他妹妹吗?”舒雨追问道。
她对靳崇钰的印象不太好,这种不太好不是指他长得不行,而是这个人从头到尾对她没有表露出任何友好与善意。
敌意倒是能感觉到。
她直觉隔壁这个男人,城府极深极深。
短短两周,孟眠就对那边的人完全不设防了,吃饭喝酒,现在还要合住,这这这这,舒雨怀疑隔壁在搞传销说不定。
但舒雨阻止不了孟眠。
她和孟眠不可能再回到从前那样的关系了。
舒雨默不作声地帮孟眠收拾东西,孟眠也没阻止她。
靳泡泡没过一会儿就来了。
她丝毫不客气地也给了舒雨一个大大的熊抱,看起来天真烂漫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然后抱着孟眠的东西就往靳崇钰家跑。
“靳崇钰说,重的东西他来,”靳泡泡头也不回地说,“但是他说了,搬完了让阿水你请我们吃饭。”
在关系没有特别亲密无间之前,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如果过于的殷勤,除了有利所图,原因不会有别的。
孟眠不是个警惕心很重的人,但做得太明显,就不一定了。
孟眠没让舒雨继续帮忙了。
她搬出这里,肯定就不会再和舒雨有任何交集了。
她将口袋里的钥匙放到鞋柜上,郑重其事又微微遗憾地说道:“再见。”
失去舒雨,比失恋要让孟眠难受得多。
门缓缓关上,孟眠还是忍不住朝后看了一眼,她停下脚步,一旁的男人伸手轻轻推了下她,“走了。”
靳崇钰给孟眠找了个地方放她的绿萝。
白菜对这盆藤蔓都垂在了地上的绿叶子表现出异常浓厚的兴趣,孟眠小心翼翼,避免铁架擦到玻璃或者看起来很难维护和昂贵的地板,白菜则围着几片叶子竖着飞机耳转悠。
靳泡泡突然从她的房间冲出来,孟眠本来只是因为听见脚步声所以扫了一眼,但当她看清楚靳泡泡头上的东西之后,脸立刻就红了。
“阿水,这个是我在地上捡的,可能是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了,”靳泡泡围着沙发开心地疯跑,头上的猫耳朵发卡有两个金色的铃铛。
客厅宽阔,铃铛声异常响亮,白菜也听见了,立马丢下了爪子底下的叶子去追赶靳泡泡。
那是很久之前在学校扫码被堵着扫码送的,孟眠觉得还挺可爱的就放着了,本来是准备当做洗脸时候的发卡用的,结果发箍发带都用不完,而这个莫名羞耻的发卡早就不知道被她收到哪个角落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