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的味道其实并不好闻, 但那种直冲肺部的感觉却让他安心。
落下的烟灰掉进掌心, 沈停云轻轻抬手扫了扫, 手指碰到了旧伤,不知为何,心口突然一悸。
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满眼担忧地拉着他的手,将药一点点涂满他的掌心。
那是……
思及此,沈停云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夏溪竹知道了多少,毕竟如果不是有心人故意告诉,他应该也不会知道。
那人是如何告诉他的?告诉了他什么?又告诉了他多少?
一句话说法的变化都可能将一件事引向不同的结局。
但如今这种情况,似乎也没有细究必要了。
其实夏溪竹说得没错,这件事他确实脱不了干系。
但他倒没有做什么,只是允许了这件事的发生。
接着,推波助澜而已。
难道不应该吗?
沈停云睁开眼睛,眼前是沈秋云声嘶力竭的喊叫,耳边是永不休止的辱骂和麻将声。
是数九隆冬依旧蹲在门外冻得瑟瑟发抖的自己,是半夜饿到胃疼直至昏过去的自己。
他不该恨吗?
那是他几岁的时候?沈秋云一大早就叫起,难得给他穿上刚买的新衣,然后牵着他的手,坐着拥挤的绿皮火车来到另一个城市,停在一户富贵人家的大门前。
然后抱着他蹲在不远处的树下,静静地等待着。
年幼的沈停云不知所以,但也贪恋这难得的温情,乖巧地靠在她的怀里。
他们在门口坐了一天,终于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鸣笛,接着,一辆黑色的汽车驶了过来,在门口处停下。
原本安静的别墅仿佛突然活了过来,从里面涌出许多的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