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画面一点点在脑海中涌现,剧烈的撞击,渗透进骨髓的疼痛。
是的,他死了,他早就死了。
他所坐的石头旁生长的野草缓缓向旁边移动,那块石头也终于显露出了原貌。
那哪里是一块石头,那是一块碑,墓碑。
仔细看还会发现墓碑上贴着照片的地方,正是夏溪竹。
他正坐在自己的墓碑上。
镜头拉近,缓缓切到了他的脸上,只见他的额头冷汗直流,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分明,抬起的眼睛里一半是泪,一半是刺目的红。
他抬头看向男人,盯着他望了许久,突然很轻很轻地叫了声,“哥哥?”
就像是初生的动物,懵懂天真而又无措,只是下意识地起身向他靠近。
然而他刚走了几步,却发现面前不知何时竖起了一道透明的屏障将他罩住。
明明找了那么久的人就在眼前,然而他之间却仿佛横亘着银河,怎么也迈不过。
“这是什么?让我出去!让我出去!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四年零四十八天,我找了你四年!我找了你这么久!”夏溪竹焦急地拍着面前看不见的玻璃。
男人抬步走了过来,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然后抬起手来,一点点沿着看不见的玻璃,覆上他的手指。
两人的手掌好像真得碰在了一起,只是中间始终隔着一道看不见的缝隙。
“对不起。”男人说道。
夏溪竹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只是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他拼命伸出了手,试图去抓住男人,然而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力。
终于,场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