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全然没见过,偶尔也有人凑巧能瞥见那么一两眼,回来便说是姿容出众,一传十十传百,就这么传开了。但真去请人画下来,便没个能说得准的了。”
沈澈轻笑了一声,“整整十八年,外头竟连个瞧过正脸的都没有。”
他挥了挥手叫小五先退下去,一时书房便只剩下他同宁禛。
沈澈先开口:“自太子回京后,表兄感觉如何?”
宁禛想起来就来气,手中棋子重重摔进了棋盒,“如何?还能如何?!”
太子不在京中这段日子,他可谓是如鱼得水,迅速收拢了人心——虽不知为何仍有些阻力在,但也无伤大雅。
可太子回来后,情形又变了。太子兼具嫡长,天然便比他更有号召力些,又屡屡立下军功,这次更是毫发无损地回了来,一时势头无两。
这朝堂之事便如一把秤,太子那头重下去,他这头自然便要轻了。
沈澈只看着棋盘上未完的棋局,黑子显然已经占了绝对优势,而白子隐隐有将反扑的架势。
他不紧不慢抬手,一子落定,定下终音:“当断则断。再拖得久些,蚕食过来,只会更难收拾。”
宁禛眯了眯眼:“阿澈的意思是?”
“可以动手了。”
宁禛笑着“啧”了一声,“阿澈莫不是着急了?”
虽不知他是为何事而着急,但他做事向来不会冒进,像眼下这般一锤定音的时候很是难得。
沈澈摇了摇头,淡然道:“时机到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