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池握住他的手,顿觉身子一轻,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他拉上马——宁珣自她身后贴上来,将她全然纳入怀中,一手搂住她,另只手绕过她拉住缰绳。
他自她身后冷冷抬眼,这才将视线投向沈澈。
居高临下,像是某种兽类在无声警告误入领地的其它野兽。
旋即一拉缰绳,自沈澈身前调转方向,“驾”一声,马蹄哒哒跑远。直至跑出一段距离,才听到后头悠悠一句“恭送殿下”。
沈澈目送着两人交叠的背影远去,抬手慢慢摸了两下衔池留下那匹马。
良久,才轻笑一声,翻身上马。
马越跑越急,风声猎猎,又是一鞭挥下去,衔池略有些不安,去握宁珣牵着缰绳的手。
风灌得厉害,她的手冰凉一片。
马蹄声还是变慢了一些,最终缓缓停了下来。
但这儿离营帐还有一小段距离。
宁珣一言不发,只等衔池缓过这口气,便又慢慢朝营帐走去。
衔池刻意将自己完全窝进他怀里,手一直轻轻搭在他的手上,隔一会儿便捏一下勾一下的,半晌,终于听见他在身后淡淡问:“他找你说什么了?”
衔池转过头去看他,故意反问:“殿下怎么知道不是我去找的沈世子?”
“谁惯得你这么大的胆子?”他看她一眼,“真当我就那么好脾性?”
看样子是不大要紧。
衔池眨了眨眼,转回身去:“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说殿下坏话。”
宁珣“嗯”了一声,权做回应,而后便没了动静。
衔池忍不住又回头看他,“殿下不问问是什么?”
“你会信?”
衔池微妙地一顿,扣在她腰间那只手霎时便一紧。
她转过去,看着前方,营帐近了:“谈不上信不信。”
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久久停在她身上,却只听到他叹了一声:“若真有话,你大可自己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