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池低着头, 半步都没挪。
宁禛这才意识到什么,拧着眉看她, 语带警告, 一字一顿喝道:“让开!”
“烦请二殿下移步去正殿,太子殿下未归, 二殿下在书房,怕是不妥。”
宁禛嗤笑了一声:“哦?也不是第一次了。”他逼近一步, 目光如炬:“上回我进去,怎么不见人拦?”
衔池仍是规矩地低着头,不急不缓地回话:“上回二殿下是奉了圣人的旨意, 自然不同。”
宁禛被她的话一噎, 冷笑道:“听你话里的意思,皇兄这书房,莫不是又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才如此严防死守?”
单看神情,她甚至称得上低眉顺眼,出口的话却咄咄逼人:“太子殿下为国事殚精竭虑,书房难免有些未处理完的政务。国事机密, 不能示于人前, 也是寻常。倒是二殿下, 一心要进书房,究竟所为何事?”
宁禛拿不准太子什么时候会回来,不免急躁:“你好大的胆子!连宫婢都不是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滚!”
他越着急,越彰显出此事的紧要。
衔池轻轻吸了一口气。
不能让二皇子进去。
若真是沈澈设的局,她不如装傻充愣——投诚是他要她投的,东西是他要她给的,他没说还有后手,她拦着不让进,也不过是为了投诚而表忠心罢了。
如此,沈澈就没有理由发作在娘身上。
她无动于衷,像是要拖到底。宁禛看着她,懒得再同她掰扯,突然一把掐住了她脖颈,猛地收紧:“让开!”
他扼得带了几分狠劲儿,衔池很快就呼吸不动,面色涨得通红,眼前一阵发黑——甚至都没看清宁珣是怎么过来的,更没看清他是如何出的手。
脖颈上的禁锢松下去那刻,她剧烈咳嗽起来,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地上跌,又被身侧的人牢牢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