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过了花期, 这些日子也没人有闲心料理它, 枝叶凋零。
他咬着牙问完这个问题, 母后一时没说话,只安静望着那盆花。
半晌,她伸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鬓发。
因为这世间事,大多不是黑白分明,对错善恶的分界线尚且模糊,遑论爱恨。
因为爱一个人,也会犯错。
母后说,他以后也许会懂,但她希望他不必懂。
风急了一些。
那点黯淡月光隐在云后,四周黑得彻底。
宁珣拨开衔池额前碎发,淡淡应了她一声:“嗯,会恨。”
他话音刚落,便觉她颤了一下。
骤然落了雨,“嗒”一声坠在尚未落尽的枯叶上。
雨丝细密,衔池抓紧了他的衣袖,像是怕他会走,低低说了一声:“对不起。”
宁珣低头看她,“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陷他于那场火中。
衔池眨了眨眼,即便再醉,也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风送了雨丝进来,她抬手去接,有意无意避开了他的话:“我也讨厌雨天。雨雪都不喜。”
她埋进他怀里,“听着便烦闷,若落到身上,湿了衣裙,还会冷。”
脑子还算清楚,但话音粘连在一起,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她避重就轻得娴熟,宁珣也没再问她。
她上次去见沈澈那日,他便想明白了,她若不说,他也不会再问。
她不想说的时候,从她嘴里问也问不出真话,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