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熙宁郡主从房里出去了,看着方向是去了池姑娘那儿。”沈澈身边一直跟着的小五回禀道,他觑了一眼世子的神色,小心问道:“可要属下分两个人过去,暗中看护着池姑娘?”
沈澈执笔蘸墨,下笔流畅,“不必。”
熙宁这口恶气不出,往后怕是更要折磨她。今日总归是大喜之日,下手当不会失了轻重。
他心里清楚,自己越是关照衔池,衔池在府中的处境便越艰难——今夜是他没料到衔池会冲进来,让熙宁看见了她的嫁衣。
时局未稳,他娶熙宁本也是迫不得已权宜之计,待到大业已成,杀了就是。
熙宁在湖边看见了失魂落魄的衔池。
她看见那身精心设计的嫁衣,便觉得刺得眼睛疼,当即摆了摆手,两个仆妇过去,将衔池带到她面前。
衔池用最后残存的理智向她行礼,她不叫起,她便只能一直低福着身子。
熙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把她衣裳扒了。”
衔池愕然抬头,却没怎么反抗,任由她们将自己扒到只穿着雪白的中衣。
念秋两步上来踹在她膝盖,将她踹跪下,“世子妃没叫起,你敢乱动?”
湖边确实阴寒,她又向来怕冷,只穿着中衣,没一会儿便瑟缩起来。
熙宁看见她的动作,嗤笑了一声,走上前来抬起她下巴左右看了看,“妹妹这是,冻着了?”
衔池咬紧了牙关,“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