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水先放着,我明早过来了再倒。”齐老三走出院子,“海珠过来锁门。”
……
鲣鱼干透了,海珠关了门坐院子里磨鲣鱼粉,她把两只猫崽子从鸡笼里放了出来,剁了鱼尾巴扔地上让它们磨牙。
泛着银光的黑色鱼皮撬个口用力一撕,半边鱼皮完整地剥了下来,露出干硬粉白的鱼肉,最外面一层鱼肉还带着淡淡的烟熏黄。
“海珠,我也帮你磨。”齐二叔说。
“磨得不多,我一个人就够了。”海珠伏着身,按住洗净刷干的石板,干硬的鱼肉搓在凹凸不平的石面上,细碎的粉粒掉落到木盆里铺着的油纸上。
“咪——”齐二叔搓着手指逗猫,灰猫的性子凶些,它啃着鱼尾巴并不搭理他,倒是白猫喵了一声。
墙头突然落下一抹白,异瞳白猫闻着腥香味翻上墙,齐二叔兴奋地喊海珠:“那只白猫又来了,海珠你给它扔块儿鱼肉。”
“这只猫恐怕是咱家小白的野爹,一大一小都没杂毛。”海珠进屋撕下鸡脖子,她把鸡脖子放在墙根下,放下就走,洗了洗手继续磨鱼粉。
白色野猫窜下墙,灰猫叫了一声,它叼着鸡脖子又跃上墙头,坐在墙头上大口吃肉。
巷子里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喊:“收衣裳了啊,要变天了,海上乌压压的,这场雨又小不了。”
海珠赶忙把盆子端进屋,两只小猫也关回鸡笼里,“二叔,我推你回屋坐着,我去街上买点肉菜回来。”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墙头上的猫惊都没惊,瞅着院子里没人了,它跳下墙,舔着嘴巴靠近鸡笼,对着炸毛的灰猫哈气,把它吓尿了才离开,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