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不是个能耐下心的性子,早就厌倦了下棋看书的事,他见海珠路过,连忙喊她进来说话。
一心二用,棋盘上的形势朝一边倒,韩霁赢得没意思,他收了棋子拿出本书看。
“韩公子,我之前向你讨的书好像是本食方。”海珠去隔壁把那本书拿过来,“书泡了水字也没散,我想着应该是好墨,编纂这本书也是花了心思的,你看紧不紧要?”
韩霁还没说话,沈遂一把接过皱巴巴的书,胡乱翻了翻,扑面而来的是烘烤过的烟火气,衬着纸上饭菜也有了些意境。
“不是紧要的书,你拿着玩吧。”韩霁说。
“后面怎么还有空白页?”沈遂问,他翻到封面,念道:“韩长空?也姓韩?”
“家中一个长辈喜山水,好口欲,专爱此道,每逢家里晚辈出远门他都会送一本,让我们为他续写各地美食。”韩霁说得无奈,他接过书翻到后五页,从桌下拿出笔墨开始誊写,“这几道菜是我来广府后写的,我抄下来后这本书还归齐姑娘。”
海珠坐一旁等着,悄悄问沈遂识不识字。
沈遂不答,海珠便明白了,这是个文盲,比她还不如。
“之前说得匪寇的事,那个无人岛是在哪个方向?”海珠试探着问。
窗子猛地被海风吹开,窗扇拍在船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楼船上放哨的小兵小跑过来查看情况。
韩霁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他走上前关上窗,冲海珠说:“小些声,这事就我们三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