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原本躲在春安的身后,听他这么一句,就慢步走到他的跟前,看着他的眼神十分冷漠,依旧是那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态:“忘了告诉你,我与她没有亲缘关系,我打小寄住在她家,自称兄妹不过是为了方便。我们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在我心里,你跟她相比,什么也不是。以后也不必再来找我,我与她很快便会成亲了。”
傲雪不想再添太多麻烦,真真假假地将她与春安的关系告诉孟云潮,惊得孟云潮半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傲雪说完话,拉着春安要走,孟云潮突然大笑起来:“我以为你要嫁个怎样高贵的人,原来是要嫁个傻子!哈哈哈——”
春安根本不在乎他说自己是个傻子,仍兀自沉浸在方才傲雪让孟云潮不要再来找她的喜悦里。傲雪捏了捏拳头,却没有动手,权当没有听见。只是后来花钱去隔壁县里找了几个地痞流氓,背地里将人套着麻袋揍了一顿。
走出几步,春安便按捺不住地问:“傲雪,你怎么会跟孟公子在那里的?”她甚至都没记住孟云潮的名字。傲雪拉紧了春安的手:“散学后我跟往常一般回家,他来找我,想跟我说几句,我不想闹得太僵,也想同他说清楚。”
春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继续问:“你喜欢他吗?他还是喜欢你,想跟你成亲,是不是?”傲雪没想到春安这么敏锐,能从方才的只言片语中听出孟云潮的意思,有些惊讶地扭头看她:“他如何与我无关,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你。”
其实春安本也不是从孟云潮说的话里猜出来的,只是她想知晓这个答案便问了,听了傲雪的回答,似乎还不放心:“你以后会喜欢他吗?”
往日春安对自己的疑问若是问到了答案便不会再这般纠结,更不会这般再三追问,傲雪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见她有些闷闷不乐,心中顿时猜到了什么,便问:“你吃醋了?”
春安对她不回答自己问题,要岔开话头的做法很是不满,难道她无法确定自己的心?脸色比方才还要不好:“我方才没见到你,急匆匆就来找你了,没吃东西,更没有吃醋。”
傲雪笑了,轻轻掐了掐春安鼓起的脸蛋:“吃醋有另一个意思,我是问你,是不是看见我和孟云潮在一块儿不高兴,担心我跟他跑了?心里有点生气,有点酸酸的。”春安一听自己心里的感受都被傲雪说中,脸上又转而疑惑起来:“你怎么知晓的?”
傲雪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说:“你只需回答我,是不是吃醋了?”春安点了点头:“若这叫吃醋的话,我是有点吃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以后会喜欢他吗?”
傲雪已经探明春安的心思,笑得十分开心:“当然不会了。”说完,拉着春安往街上走去,“过几日就要休沐了,我们买些东西回去送给爹娘。”春安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听见傲雪的提议便很快开心起来,主动拉着她走,“好呀好呀,我知晓娘喜欢吃哪家的蜜饯。”
傲雪反又拉着她去她们很少光顾的铺子:“去买些好东西,不讨她们欢心,她们不同意我们的亲事怎么办?”春安倒是很放心:“不会的,我这么可爱,她们肯定会同意的。”她以为傲雪说的是爹娘会不舍得让傲雪嫁给她。
傲雪买了一些金银首饰,又买了几缸好酒,颇为忐忑地在休沐日跟着春安回何家村了。
到了家,何红二人收了她们的礼,只以为她们挣了钱买了东西孝敬自己,直呼浪费:“你们在外头正是要花钱的,不用买这些给我们。”何大飞没忍住先尝了一口酒,大赞好酒。傲雪便道:“若是爹喜欢,以后去了县里自家酒楼里随便喝,我们酒楼以后也卖他家的酒,先前便定好了。”
春安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一直笑眯眯的,虽说她往日也是笑呵呵的,可今日笑得格外甜,何红看着都觉得晃眼,何红颇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春安便赶紧拉着傲雪,恨不得傲雪一下车就将事情告诉爹娘。
傲雪却不急,觉得太仓促。吃饭的时候,春安不断拿胳膊肘顶傲雪,何红瞧见了,就说了她一句:“春安,不要欺负傲雪,好好吃饭。”春安以为傲雪不准备说了,急得使劲儿冲她使眼色,她那眼色使得但凡是个人都能看得出,何红瞧她端着个碗,根本没有吃饭的心思,也开始慌了:“你们是不是在外头遇上什么事了?”
傲雪有些无奈:“没有遇上什么事,我们前阵子去了鹤洲一趟,又寻了个厨子,酒楼很快就能开张了,只不过规模有些小。也换了个二进的院子,以后爹娘过去便有地方住了。”她害怕何红担心,先说了她们生活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