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春与锦秋愕然相顾,忙上前夺下照微手中的瓷瓶,好声劝她道:“都是自家兄妹,娘娘何必动气,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若是真将人打坏了,到头来还是您心疼。”
“谁与他是自家兄妹……”
照微一开口,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不愿在他面前露伤心色,故而咬唇不再说话,只恨恨地瞪着他。
祁令瞻心中如油泼火煎,不忍见她这副模样,默默垂下了眼睛。
“好好好,都是祁大人的错,咱们先进去歇会儿,有什么话以后再说。”锦春扶着照微往内室走,朝锦秋使了个眼色。
锦秋会意,对祁令瞻道:“还请大人暂退。”
祁令瞻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直到锦秋递给他一张帕子,他才发觉额角的血已经滴到了手背上。
并未觉得疼。
被若有所失的麻木滔天湮没,他已没有力气体会其他感觉,就连照微方才的模样,仿佛也隔着一层朦胧的泪眼,似在梦中,看不清楚。
他不敢细思,怕心中难过,偏偏又自知没有资格难过。
毕竟,这是他自找的不痛快。
第65章
作画是祁令瞻近来新生的雅兴。
丹青落于纸面, 徐徐勾勒出纤秾婀娜的身影,是一个回首眺望的女子,手持团扇, 下颌微仰,似是在瞧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