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看见上国的海岸线了,为了庆祝,曼度国国主一阐提开始教狗吹葫芦丝。
国主身边的侍从短短风就劝国主收手:“您把这只叭儿狗往死里教,它也学不会,还不如就此罢手,放过彼此。”
一阐提闻言,将视线从惆怅的叭儿狗身上,转向了碧波万顷的海面。
“不过是想让它在仙师面前露个脸,它吠,你们也吠。”一阐提淡淡地说道,“罢了,不谷(1)听劝。不争就是慈悲,不辩就是智慧。”
对于自家国主突如其来的文雅,短短风不大习惯,挠挠头应付了一句阿弥陀佛。
“那您在求娶上国仙师这件事上,怎么就那么那么那么地不听劝呢?”
一阐提从短短风三个那么里,听出了无限的不解与疑惑。他蹲下身,把葫芦丝从叭儿狗的嘴里夺出来。
“因为……”一阐提望着转腾初上海面的冰轮,眼神憧憬,“仙师是不谷长久以来的一个梦,认真追求梦想的不谷,你不觉得很迷人吗?”
对于四年来,国主契而不舍地向天朝上国求娶太真仙师,却屡遭拒绝这件事,短短风实在无法理解,就像他也不理解国主为何执意要自称“不谷”一样。
“小底不懂。”短短风原本是中原人,此时看着国主这两个月被海风吹的黢黑的脸,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但小底估摸着,圣上是不会同意的。”
一阐提斜睨着短短风,握紧了拳头,“假如上国大皇帝不同意,我就吊死在神都洛阳的城门口,让普天下都来看看,他是怎么欺负睦邻小国的。”
国主放弃了文雅,骂骂咧咧地训狗去了,短短风尴尬地把视线移到了天尽头的海岸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