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忍不住连眨了几下眼睛,原来他看得明白,只是装糊涂罢了,她还以为他昏了头,果真相信她绣活突飞猛进,绣得出这样一个精致福囊。
“阿鸢,你若愿意把自己亲手绣的福囊送给我,哪怕惨不忍睹,我也会随身带着,片刻不离。”
就像她为了周玘,愿意亲手在布偶上绣字,她何曾怕见不得人,何曾怕被他笑话?
见陆鸢脸色缓和下来,不似方才抗拒,褚昉适时说:“我不是要与周元诺计较,我是要解决这事,昭文有句话说的不错,周元诺待他恩重,他该施以援手。”
“可……”昭文不该找褚昉帮忙。
“阿鸢,夫妻不是只关系你我二人,还是两姓之好,我是昭文的姐夫,他遇到难事,想找我帮忙,有什么错?你该庆幸,昭文能屈能伸,不止有周元诺温润单纯的外表,骨子里还有岳丈的精明世故,善加引导,将来入仕,大有作为。”
陆徽在狱中打人,虽是冲动之举,但显然他很清楚打人的后果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才没有抑制自己的冲动。至于后来马车上惹怒陆鸢,应该是想借陆鸢的态度试探他的反应,经此一事,陆徽应是明白他有能耐帮周元诺,但摸不清他愿不愿意出手,那些话与其说是给陆鸢听的,不如说是给他听的。
陆徽想叫他这个姐夫帮忙,但又不想低头,竟想出惹怒陆鸢,让陆鸢赶他走,明日,他是不是就该装病染了风寒,让陆鸢心疼愧疚,遂他心愿救周玘出狱?
“在你心里,我爹爹就是精明世故的一个人?连小弟骨子里都染上了这风气?”陆鸢看着褚昉发问。
褚昉愣了下,他无意贬低岳丈和陆家小弟,精明世故没什么不好,尤其官场上要生存,是该精明世故些,但陆鸢好像误会他在贬损岳丈。
“我……”
褚昉想要解释,听陆鸢叹声说:“我知道,爹爹所为非君子,但昭文不一样,他不会走上爹爹的路,我希望你以后别再这样说他,还有,你以后别再纵着昭文,他的事让他自己想办法,我不想他小小年纪就想着倚靠别人。”
褚昉笑了下,温温地说:“夫人教诲,为夫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