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周玘,真的会杀人么?
陆鸢张了张嘴,质疑的话没有问出口。
看出她欲言又止,周玘问:“可还有事?”
陆鸢抿唇,摇了摇头。
“若有事问我,只管说就好。”周玘温和地笑着说,他不会骗她任何事,哪怕是他使的阴谋诡计,只要她想知道,他就原原本本告诉她。
陆鸢深深看着周玘的眼睛,为何他要这样待她?
难道他不明白,她在他面前向来都是脆弱的吗?她就是抵挡不住他这样温和的情意,就是会忍不住想去回应、守护,他为何不能淡漠一些,让两人之间的过往冷却下去?
他不知道忍耐很辛苦吗?
“周相,别再执着了,我们已经各自嫁娶,再没可能了。”
他实没有必要守身如玉,自苦而已。
陆鸢尽力忍着情绪,可语气中仍不免带出几分怆然。
周玘最怕她这样劝自己,他很清楚现在走的是一条不归路,注定寻不到光明,他已做好准备永堕暗渊,旁人谁都动摇不了他,唯有陆鸢,他真得很怕陆鸢再次伸手将他拽出黑暗,推着他迎着光明而行,却转头与别的男人相伴。
“我知道。”他唇角挂着温暖的笑,“凌儿,让我做一回自己吧。”
“安国公,您这是要进宫面圣?”
陆鸢和周玘才说罢话,听守宫门的士兵这样说了句,不约而同齐齐将目光投了过去,见褚昉穿着一身石青色的袍子,扶着腰间的蹀躞带,朝他们这边望着。
褚昉虽不是往日的武将装扮,也没有随身佩戴长刀,但他眉长眼深,目光端肃,只是安静地站着便威仪赫赫,令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