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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鸢闺房内,夫妻二人也在讨论褚昉告假一事。

“其实不太忙,我们应付的来,如今多事之秋,你还是尽心些罢。”陆鸢劝说。

褚昉无所谓,“上次若非我告假,没有参与排兵布阵,大约也和郭元一样。圣上面前不缺我这样的人,告假数日而已,没什么。”

陆鸢想他朝堂沉浮多年,也算历仕三朝了,又何须她来指点,没再多说。

褚昉却注目看着她,眼中的光透着浅浅的愉悦。

她是在担心他,怕他不尽心,受圣上责难。

“这几日累了吧?”褚昉单手揽过她,另只手捏上她肩膀,手法娴熟,力道适当,竟按捏得她有些享受。

他在家是主君,在外是将军,缘何会这伺候人的手法?

“你怎么会这些?”陆鸢索性闭了眼,舒舒服服享受着。

“早年在军中,受伤是常事,小兵小将可没专人照顾,只能自己跟着按摩生偷师,什么都学了些。”

陆鸢掀眸看他,忽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她嫁他时,他已功成名就,后来的加官晋爵不过锦上添花,但九层之台起于垒土,褚家虽是世族,在皇朝却无世袭的爵位,他亦是凭着自己的血汗,以少年之驱扛起了封侯拜相、一族荣光。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大概无数次从森森垒砌的白骨之中爬出来,死里逃生,才至今日荣光。

其中艰辛,大约不输另辟商道、筚路蓝缕。

陆鸢忽无法心安理得享受他的按捏了。

“好多了。”她拨开他手,想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