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玘无奈地叹了叹,拍拍自己肩膀,“凌儿,你的元诺长大了,这肩膀,可以为你遮风挡雨了。”
别再什么事都自己扛下。
陆鸢怔了怔,忽眼睛一弯,似朗月清晖流转,却轻轻抿了抿唇,小声嗔句:“肉麻。”
周玘亦是低头笑笑,再看向陆鸢时,目中无他物,伸手替她整理因方才的懒腰而微微变形的翻领,温和地说:“你要习惯。”
他们的路偏离了三年,而今正在回归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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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昉一回到褚家就命人将他起居之物从兰颐院搬回了璋和院,兰颐院落锁,本就空寂的院子更显得荒凉,与这热烈的炎炎夏日甚不相配。
不料就是搬去了璋和院,陆鸢的影子依旧没有半分消减。
褚昉坐在书案旁看书,会想起去年冬日,她端坐这里,执笔译书,依稀可辨她说不出是冷清还是认真的容色。
他目光落回书卷,又不可控制地想到她今日玉冠束发、绿袍加身的明畅神采。
世上怎会有这种女子?冷清似梅映雪,娴静似花照水,热烈似火耀日,还有今日清明似玉生辉。
不知为何,褚昉心生烦躁,连书也看不下去了,胡乱地往书案上一扔,盯着旁边的位置发愣。
这样的女子,曾是他的妻,虽在他面前只有冷清、娴静和言不由衷的温顺,却已不知不觉,融进了他的骨子里。
她什么模样,他都是接受的,可无论他什么模样,冷也好,暖也罢,她总是敬而远之,连一丝淡薄的回馈都不肯给。
他比周玘差很多么?明明周玘给她的,他也能给,甚至更多,为何总是推开他去?
“主君,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事相商。”丫鬟来禀,打断了褚昉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