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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家,兰颐院。

褚昉并未去当值,正把玩着一把骨匕,是他从疏勒带回,陆鸢一眼未曾看过,也未带走的礼物。

他伤虽痊愈,但不知何故,圣上仍是多次下旨安抚他不必着急入宫当值,让他好生休息,他便也趁此机会彻查了家中总账,该立的字据、该析的账目、该提前说到明面上的话皆规规范范、清清楚楚,就算他一朝不测,褚家要分,也不至于逼到他母亲和妻子头上。

和离这一个月来,母亲多次提过要将郑孟华接回掌家,他都没允,母亲这才彻底歇了心思。

比起璋和院,他更愿意在兰颐院待着,甚至总在家奴来报陆鸢行踪的时候有种错觉,她很快就会再回来。

就像自由的鸟儿,飞累了,总要还巢。

“主君,止戈回来了。”

止戈就是派去跟着陆鸢的长随,平日都是晚上才回,今日缘何上午就回来了?

“叫他进来。”褚昉道。

止戈进门先说了陆鸢和周玘相伴去茶庄的事,又说了另一个追踪之人。

褚昉听罢,眉心微微一旋,“你确定那人进了皇宫?”

“小人确定,那人是跟着周家三郎的,追踪术不比小人差,应该也是行伍出身,后来若非小人躲得快,很有可能被他发现。”

褚昉有些迷惑,那人跟踪周玘,又进了皇宫,极可能是太子的人,太子何故跟踪周玘?

且这才一个月,陆鸢就忍不住和周玘出双入对了?这就是她说的随缘?

褚昉手中的骨匕不知是滑脱了手还是怎样,忽重重扎进了案上,入木至深,矗立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