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敏之语塞,女儿所言不是没有道理,且褚昉抛开之前诸般示好努力写下这封和离书,必是心意已决,再无挽回余地了。
他再去问,只会激化矛盾。
事已至此,只能寄希望于这件事就此打住。
“阿鸢,这件事终究是你不对,就算照卿不与你计较,你就能心安理得?”
陆鸢点点头,“我明白,国公爷现下还在气头上,不要我的补偿,待他以后想通了,我不会赖账的,不会叫他吃亏。”
陆敏之纵万般不愿却也无可奈何,叹了几声“糊涂情种”,在和离书上签了字。
陆鸢收起和离书,心神才整个松下来,在父亲对面坐下,心平气和地说:“爹爹,有件事,我一直没有与你好好谈过。”
陆敏之看看女儿,收回目光没有接话。
“阿娘死的时候,嘱咐我一定要活着走出沙漠,还要我告诉你,她这辈子嫁你不后悔,虽然你那时又穷又酸,上门提亲只采到一捧野花,可她喜欢你的笑容,虽然有时虚伪有时真诚,可她相信,你给她的笑容,都是真诚的。”
陆敏之没有看女儿,眼眶却红了。
“阿娘说,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你愿意给她自由,爹爹,为何到了我们这里,你就变得这样顽固不化了?若是阿娘在,三年前的事不会发生,她会尊重我们的选择。”陆鸢一字一沉地说。
陆敏之忽地抬高了音量:“给她自由有什么用!还不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连个全尸都没有,只有一捧白花花的灰!你说说,自由有什么用?还不是眼睁睁看着她死?”
陆敏之憋红了眼眶,气的身子打颤,几乎是咬牙看着女儿。
陆鸢本想借此次谈话,让父亲放手别再管她的事,却没料到父亲情绪会如此激烈。
当年她抱回母亲的骨瓮,父亲什么也没说,一个人抱着骨瓮在房里枯坐了三天三夜,后来很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