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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左庶子说白了就是太子的近身辅臣,侍从规谏,驳正启奏, 现下虽只是个无甚实权的中阶文官, 一朝太子登位,便是从龙之臣,位列三公九卿也不是没有可能。

圣上如此降旨褒奖还直接将周玘命为太子属官,等同于昭告天下,太子就是他定下的继位人。此举无疑是在告诫长公主, 要她莫生不臣之心。

陆鸢不知该喜该忧,周玘到底没能避开党争倾轧,甚至被裹挟着到了漩涡中心。

他曾说, 不求高位, 但求仰不愧于天, 俯不愧于民, 如此庸庸淡淡陪她一生便已知足。

为何这次如此用力?

可他已然走上了这条路,那也没有别的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罢。

不管怎样,他平安醒来,总归是桩喜事。

陆鸢心神一松,问妹妹:“那你哭这么伤心,是为什么?”

陆鹭本来已经止了哭声,听姐姐询问,顿时又觉委屈的不行,红着眼睛说:“贺子云那个狗东西,他凶我,还说要退婚!”

“他因何要退婚?”陆鸢问。

陆鹭遂将二人吵架因果述说一遍,越说越气,最后道:“凭什么让他说了算,他说缔婚就缔婚,说退婚就退婚,这次得我说了算,我回去就退婚!”

陆鸢听罢前因后果,只觉得贺震与妹妹都是小孩子心性,情绪来得太快,一时口不择言,你追我赶,说出的话实在当不得真,但既到了这份上,不如问问清楚,妹妹若果真不想嫁贺震,那就顺水推舟退婚罢。

“阿鹭,你想清楚了,果真不喜那贺小将?”

陆鹭还在赌气,果断点头,“我讨厌死他了!”

“那你想好了,一旦退婚,他另娶,你另嫁,你们从此再无交集,相见不识,终此一生,老死,不相往来。”

陆鹭一时愣怔,呆呆看着姐姐,似在忖度什么,半晌后才问:“像你和元诺哥哥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