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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昉还真就出来了。

他右手托着一个小匣子横在腰前,另只手背负在后,信步朝周玘走来。

他面色一如既往地淡漠,却又带着从容的礼貌和恰到好处的平和,瞧上去亦是温润端方,倒不似之前不食人间烟火。

他虽信步在前,却注意着身后妻子的脚步,并没走得太快,始终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夫妻二人一前一后,步履相接,竟有一种夫唱妇随的意味。

褚昉紫袍玉带,陆鸢青裳霞帔,瞧上去竟有些登对。

陆敏之既惴惴又欢喜,忙解释说:“贤婿,昭文自幼受教于周家三郎,与他亲厚的很,元诺待昭文也像亲弟弟一般,还特意跑来家中接他。”

陆父极力想将周玘与陆家子女的关系定性在简单的如兄如师这一层上。

褚昉笑了下,看向周玘说:“我听夫人提起过,与你曾是邻居。”

陆敏之心中咯噔一下,陆徽也微微皱了眉。

却听褚昉接着说:“夫人视你如兄长,蒙你诸多照顾,如今你高中状元,我与夫人自当聊表祝贺。”

褚昉递上匣子,“夫人嘱我挑的,给你和昭文一人带了一支,不知可合你的意?”

夫人,夫人,夫人,寥寥数语,张口闭口皆是“夫人”。

好似要昭告天下,陆鸢是他的夫人!

陆家父子听的都有些别扭,既别扭又怪异。

周玘却无甚反应,面色平静无波,接过匣子施礼道谢。

自始至终守礼地没有看陆鸢一眼。

约是落在褚昉身后的缘故,陆鸢却没有那么多顾忌,堂堂正正地看着周玘波澜无惊接过褚昉递上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