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鸢沉默,郑氏直接说道:“你一心养病,没精力想这事,我也不怪你,只我今日叫你来,是要知会你一声,照卿已答允娶华儿做平妻,按我的意思,婚期便定在正月,婚典诸事也不须你操持,只一点,照卿身居高位,脸面最是紧要,你作为他妻子,自当维护于他,莫学那小门小户泼辣妇人,失了体面。”
一番敲打之后,郑氏盯着垂首恭立的陆鸢,等她的答复。
其实郑氏心里已有了答案,以陆鸢一贯的温顺,定会恭恭敬敬应声是,她要的就是这句温顺的“是”。
“母亲,平妻,于礼不合吧?”
陆鸢抬起头,目光平静,不卑不亢地说道。
郑氏姑侄俱是一愣,谁都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未及他们反应,陆鸢继续说道:“儿媳明白母亲的顾虑,也知该为国公爷筹谋子嗣一事,但自古嫡庶有别,尊卑有序,平妻实在不合礼度,怕有损国公爷的名声。但儿媳染疾,不能替国公爷诞下子嗣,深感羞愧,自请休书一封,允我归家。”
陆鸢跪下去,音色平静无波,冲郑氏叩拜道。
屋内一片寂静,郑氏姑侄面面相觑片刻,再次看向陆鸢。
郑氏问:“你可想好了?”
陆鸢答:“儿媳这些日子一直在想此事,已是深思熟虑。”
郑氏心内窃喜,面上却不显,想了想,示意郑孟华扶陆鸢起身,和善道:“你能这样想,也不枉照卿与你夫妻一场,算来过了年,你嫁进来便满三年了,但结发夫妻得讲求缘分,你和照卿三年无子,想来是无缘的,归家也是个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