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明灯摇头。
司徒静又拾起刻刀,垂眼重新雕刻起来,手上的木块长相崎岖,根本看不出她想雕的东西。
“我还有三年才能见到我爹,所以我想在见到他之前能雕出一个看得过去的木雕。”司徒静忽然开口,步明灯安静地看着她,“我明明有爹,却不能想见就见他,好奇怪。”
一直以来,司徒静没有人可以倾诉心里的想法,步明灯总是温和地看她,安静地倾听并指点她,司徒静心中难免生出几分倾诉之意。
“宫主只准我们五年一见,长这么大,我和我爹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完。”司徒静对步明灯展开右手,笑容苦涩,又默默地握紧成拳。
步明灯定定地看着他,拾起树枝,在地面落笔。
他想写的是离开,可离字刚写了一半,一旁湖中水剑忽起,来势汹汹,直朝步明灯袭去。
司徒静惊得未能立刻做出反应。步明灯抬手挥袖,铁剑般的水流顿化作绕指柔,攻势减弱,却将两人浇成落汤鸡。
水幕落下,一道魁梧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表情严肃冷峻,正是神水宫宫主水母阴姬。
这是步明灯第一次与她相见。
“——宫主?!”
司徒静惊呼出声,手中刻刀掉落,她先是茫然,旋即是翻涌而上的愤怒。
宫主不准她见爹,连向人学艺也不行么?厌恶男人的是宫主,又不是她!
水母阴姬冷冷道:“我准你在这里养病,可不是叫你引诱宫内弟子的。你胆子倒是大,活腻了?”
她方才在高处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步明灯分明是要劝司徒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