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男人慌乱之下下意识想跑,悄悄后退一步,追命的目光如电,钉在他身上。
“这位兄台,不如一起去一趟衙门?”
追命看出他虚得很,心里有了底。
他目光再一挪,碎瓷片边上攥着创伤药和帕子的小孩目光空洞,右手滴滴答答淌着血。
男人和小孩被带到衙门,而不知道名字的昏迷公子则被安置在衙门的客房,追命在一旁听人审问这父子俩。
审问来审问去,一开始还挺正常,但一刻钟后,随着问的问题变多,男人答不上来,额上冒汗,磕磕巴巴。
一直一言不发的小孩忽然开口,声音清脆:“他不是我爹,我是被他拐来的。”
屋里静了一瞬,男人勃然大怒:“小兔崽子你胡说什么?!我不是你爹谁是你爹!”
而且这小鬼头明明是自己凑上来的!
他又惊又慌,心脏蹦到嗓子眼,生怕被官府看出端倪后究根结底。
小孩重复道:“你不是我爹,我是被拐来的。”
他口齿清晰,眼睛明亮,表现得不像个孩子。
追命头秃,他是真的不适合处理这种事。
大的关进牢里,小的先留了下来。他手上的碎瓷片全是在去衙门的路上自己一点点挑出来的,仍有些细碎的残渣,追命叫来大夫替他包扎伤口。
“既然那人不是你爹,那你是谁?”
小孩一声不吭,只是紧紧地攥着手帕,追命在一旁看着,饶有兴致地提问。
“……顾惜朝。”他说,“我叫顾惜朝。”
这个名字和那男人随口起的假名“朱幺幺”相比好上不止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