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姨一面说话,一面继续开始埋头剪纸。
温知宴在她身边的布沙发坐下,陪她又剪了几道囍。
寂寂无声的夜里,琼姨不继续问。
他自己用沉哑的声音说:“说不上哪里好,就是温觉浅走的那天,我碰巧遇上她了。这么多年,在我觉得什么都没意思的日子里,我看到她小胳膊小腿的,瘦得能被我一只手就抱起来,我不好好守着她,怕她转眼被风刮走了。而且她性子又娇,特别爱哭,可是每次哭完还是会努力去过日子,用尽所有力气照顾她家里所有人,我就会为这样的她心里感到很静。”
“普通家庭出身的姑娘,哪个不这样过日子。”琼姨又剪好一道形状不一样的囍,递给温知宴。
温知宴再次剥开囍字,说:“可是我的尔尔不这样,她眼眸里永远有春光。我见了心里总为她欢喜。”
“你啊,就是中你太太的毒了。”琼姨笑着,问起她迫切想求证的事,“我听宜小姐说,十六岁的时候你太太曾背着一把刀去找他爸爸的情人,想杀了对方。这样的姑娘配你……”
“嗯,当时我跟着她去的,怕她出事,每天都悄悄跟着她,她要下手的时候,我把她手里的刀拉走了。”温知宴记得很清楚。
“那她可要谢谢你,没有你,她现在不可能像花一样笑得这么娇。”
琼姨重重的叹气,“唉,我们家阿宴从小金尊玉贵,从来都不是池中物,我还以为长大了能得一门什么样的金玉良缘。”
“琼姨,别惋惜了,我只要尔尔,除了尔尔,其他人都不要。”温知宴知道琼姨其实心里也是不赞成的。
“行了,知道了,琼姨也不反对了,只要你把温大爷他们说动了,就可以操备跟尔尔的大婚了。”
“嗯。”
琼姨又给温知宴剪了好几张不同花样的囍,给他送喜气。
“回去给尔尔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