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觉浅去世后,她故意不拿剪刀剪纸,为了让温知宴不睹物思情。
有一年过年,琼姨剪了很多的福字,两兄弟把玉宇会馆的门窗都贴遍了,笑得很开心。
那样的快乐,温知宴从十六岁之后,再也无法拥有。
温家就是从温觉浅不幸罹难的那一年从北城的官场淡出,迁徙来璃城。
之后,琼姨识趣的再也不剪纸。
那会勾起温知宴心里一个从未结痂的深深伤痕。
今夜,琼姨心血来潮,戴上老花眼镜,瘦枯的手上卡着的剪刀晃动缓慢的开始剪一叠红色的纸。
夜深了,她怕打扰别人,只挑了一盏昏黄的金丝罩台灯,自己坐在灯下剪红纸。
“琼姨,剪什么呢?时间晚了,快去睡觉。”温知宴体贴的帮老妇把厅里的吊灯跟照明灯都打开。
周遭瞬间变得明亮。
“把这叠纸剪完就去。你快把灯关掉,打扰别人休息。玉宇的人都老了,睡得老早了,跟你们年轻人可比不了。”琼姨是璃城本地人,说话带着本地口音,她学剪纸的手艺是从年画文化里习得的。
“阿宴看完老先生跟老太太了?”琼姨问。
“嗯。他们都睡下了,知道他们身体都安好,我就放心了。”温知宴很有孝心的提起今夜驱车来玉宇会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