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口,十分笃定自己的记忆,一张脸漂亮又认真,黑白分明的杏眼圆瞳,炯炯有神,像极了小时候同人轻声细语讲理的样子。只是那个时候,讲理的对象从来不是裴决——她可不敢和裴决讲什么道理。哥哥总是权威的,有着无可置疑的可信度。实在不行阳奉阴违点好了。顶多被抓住念几句。到时候跑快点就好了呀。
裴决笑着打量她。
好像他不听劝,就不让他进门似的。
他注视着她,身后的感应灯很快熄下,家里没开灯,一前一后的光线倏地变得昏昧不清,钟影感觉到,下意识眨了眨眼,还未全睁眼,眼前一片模糊的时候,脸颊忽地被一只宽阔手掌捧起,下巴被摩挲着微抬,裴决另一只手搂住她后腰,一边欺身进来,一边笑着亲她的嘴唇。
“想好了。”
“你说的对。”
门在身后轻轻关上。
屋子里光线更暗。
钟影有了一个新发现。
只要她据理力争些,或者,多说点,裴决就会被说服——轻易的、毫无反抗的、自然而然的。他好像从始至终就没什么主见,见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为什么以前的自己不同他多争辩些呢。钟影懊恼。
早知道裴决这么好说话,她还怕他干什么。真是的。
钟影感觉自己好像踢到了什么,应该是鞋凳,刚想偏头去找,裴决的吻就跟着俯过来,再度吻上。“裴决……”钟影往后靠了靠,仰起头,喘息着垂眼,语气讷讷:“你不饿吗?”裴决抬头看她,见她眼眸湿润,口红旖旎,双颊蕴着热红,忍不住又去抚摸,半晌,笑声逗她,低问:“你觉得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