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影皱眉,一边扶着程舒怡,一边问他:“婚礼哪里办还没定吗?”
宋磊长得文质彬彬,一副细黑框眼镜,瞧著书生气。毕业后,他在南州最大的报社南州新报工作,这阵子已经升到主编的位置,应酬也一下增多。
“你知道她什么脾气吧?”
都是相熟多年的大学同学,说起话来也不客气。
“本来是能顺顺利利定下的——她非要跟我妈顶——我说随便糊弄下就行了,嘴上应了到时候再说嘛——她偏不——这件事上就跟魔怔了似的,非要较真!气得老人家也较真——”
钟影听他说前半句就明白了,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说。
宋磊首先态度不明确,到头来还怪程舒怡较真。
“回去吧。”快到门口,宋磊拦腰一把抱起程舒怡,对钟影说:“怎么没看到琰琰?腿没事吧?”
钟影:“没事。去她奶奶那了。”
“行。我们走了。”
钟影摆摆手,有些担忧地目送他俩。
夜里风大,树梢隔一阵就淅淅沥沥。
和昨天一样,傍晚的暴雨到这个时候还捎带一点尾巴,落人身上就是一个激灵。
慢慢往回走,也许是几滴冷雨忽然拂上手背,冷不丁的,钟影想起几小时前回来时,余光里一闪而过的熟悉。
脚步微顿。
她站在原地,脑海冒出秦云敏视频里和她说的那些话。
春寒料峭的深夜,站久了,委实有些冻人。
鬼使神差地,钟影突然转身,朝着马路对面大步走去。
停着的车不算多。
黑色的就一辆。还开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