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后宁大海买上夏路爱吃的菜陪她回家,竟看到林亦书站在他们楼下。
夏路和宁大海对视一眼,两人都加快了步伐。
林亦书让她慢点,“不着急,你小心点。”
夏路笑着牵住她的手,“来得正好,大海今晚多做几个好菜,保准比上次的好吃。”
林亦书轻笑:“又来你家蹭饭啦。”
夏路捏捏她鼻子,“再这么客气我要生气的。”
宁大海嘿嘿笑着去开了门,把夏路扶进屋又赶忙招呼林亦书,林亦书拉住忙碌的两人,轻声道:“先坐,我有事问你们。”
夏路早就猜到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她只是在等林亦书主动来问,便看了看宁大海,夫妻俩一起坐下。
林亦书抬手轻抚夏路的肚子,“其实我应该给你们道个歉,这些年我都在国外,对你们的关注太少,就连你们结婚也不知道。”
夏路鼻子一酸,“别这么说,是我让林徊不要告诉你的,你在国外已经这么难了,我怎么还能让你为我们分神。”
宁大海附和地点头。
林亦书笑笑:“要为你们补上结婚的礼物是晚了,等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再给孩子准备。”
宁大海赶忙摆手:“鸢鸢,你别客气!你能回来见证孩子的出生,我和夏路不知道多高兴呢!”
林亦书一抿唇,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提起沈呈,没想到有一天她要了解沈呈,却只能从他人口中去探听。
夏路能看出她的犹豫,前几天见到她,她还故作平静,不多问不多说,真叫人担心,今天能敞开心扉,夏路哪里还能不懂。
“你是想问沈呈吧。”
林亦书泄气,“……嗯。”
“想问什么?”
“你们都知道什么?”林亦书抬眼看着他们。
夏路看宁大海一眼,宁大海就起身去泡茶。
“那就有的说了。”这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夏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哪里讲起。
她看向林亦书清丽的双眼,“起初我们和沈呈并没有什么交集,你知道我向来有些讨厌他,我讨厌他的懦弱,不勇敢,让你受尽委屈。所以你刚出国的前两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第三年,他应该是当上了宁安医院的医生,特意求到我面前,想知道你去了哪里。”
“我还记得他那时候格外狼狈,身上带着伤,似乎跟谁打过一架,问起你的眼神格外执拗,仿佛得不到你的消息就决不罢休,我对他有气,根本不愿意告诉他,没过多久林徊就来找到我,我才知道是林徊伤了他。林徊告诉我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让沈呈知道你的行踪,所以后来哪怕沈呈每天都来,对我和大海事事照拂,我和大海也狠心的从来没有提起你。”
说到这里,夏路有些抱歉,“那时候我成天骂他窝囊废,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却一声不吭。我们都是普通人,要在庆源好好过下去不容易,林徊和林缃对我们多有照顾,可我们也不想麻烦大家。沈呈是不同的,他过惯苦日子,也从没有记恨我天天骂他,在我和大海交不出房租,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雪中送炭,我知道他这么做都是因为你,他怕我和大海出什么事,他没办法向你交代。”
“得知你竟然出国学医,还去了拉雅顿之后,沈呈一反常态表现得格外平静,他给了我和大海一笔钱,用来生养孩子。把最后仅剩下的债务清空,他这些年一直在看房子,虽然没有明说,可我知道他一无所有,只想和你有个家。终于在他出国前将房子买下来,婚房里的家具,每一样,细致到窗帘桌布都是沈呈这些年早就亲自选好的。”
“沈呈离开前告诉我们,他一定会让你平安回来,不管用什么方法。他不许我和你提及这些的,你知道他向来喜欢把心意憋在心里。他怕你知道了伤心,也怕自己回不来,会让你愧疚。”
林亦书一直低着头,夏路都看不到她神情,可是人都有想掩藏的一面,沈呈爱得深沉,林亦书又何尝不是深情厚谊呢。
宁大海泡好茶端来,也把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夏路拿起来放在林亦书手心里,“大海现在会做沈呈许多的拿手菜,是沈呈教他的,沈呈说他以后要是不在了,总要有人能做几道菜哄你开心。你猜这张卡里是什么?”夏路说到这里也是叹气,“这卡里是他的全部积蓄,也是你后半生四季不断的甜甜圈,和可口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