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浴室的水声停下,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最后房间里归于平静。
她睡下了吗?
傅衍有些不放心,还是过去敲了敲门。
屋里一点应答都没有。
“纪南荛?”他低声喊她的名字。
屋里终于传来一点声响,是女孩被吵到睡觉时不耐烦地一声“嗯!”
傅衍笑了一声,即使知道她听不到,还是隔着门板,温柔地轻声说了一句:
“晚安。”
纪南荛以为自己又做梦了。
这次的梦没有中药味,而是甜甜的、清清的梨酒香味。
闻得她变得醉醺醺、晕乎乎,闻得她被莫名地蛊惑,闻到沉木香味就想靠近,看到纽扣就想解开,瞧见嘴唇就想亲吻。
她靠近了吗?解开了吗?亲吻了吗?
她醉醺醺的身体好像飘到了半空,要缠着他亲热,要他和自己一样浑身甜甜的酒香。
沉木香味或许还是苦了一点。
来点甜甜的果酒就刚刚好。
纪南荛在梦中砸吧了一下嘴,她好像真的尝到了梨酒的清甜。
嘴唇好像也触到柔软的东西,是脸颊,还是嘴唇?脸颊也如愿蹭到暖乎乎的手掌了吗?是粗粝的,还是柔软的?
纪南荛又在梦里又感受了一遍,然后满足地睁开眼,眼神落在自己的床头柜上。
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罐喝了一半的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