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雨县,就是玉山中学后崖的一片梅花,当年就是……”她没有说完。
他似乎也已经懂得了她的留白,一边眼光赞赏地看着那幅画,一边点点头,低沉磁性的嗓音似乎忽然透着温润之感,说了一句:“我也需要多出来走走,不来,一辈子也看不到那个地方的风景。”
“唔……”君熹觉得他一句话夸了两处,过于虚幻谬赞了,“且不说我随意涂抹的一幅画够不够让应先生想起那个地方,就说那破地方,有什么值得应先生怀念的。”
他目光依然没有移动,依旧盯着墙面:“不要把我曾经走访过救助过的对象如此评价,君熹,客气点。”
“……”君熹嗫嚅了下唇瓣,犹犹豫豫了会儿,最后没忍住第一次在他面前逆骨横生,“那我还能说那地方人杰地灵,钟灵毓秀,梅花傲雪,指天望月,美不胜收?”
“……”
应晨书回眸望她,“你上面的题字,不就是这么写的吗?”
“……”
君熹如遭雷劈,瞳孔睁大,“那样的,狂草,你竟然看得懂?”
“嗯。”应晨书负手立于画下,云淡风轻地道,“我的国画师从齐耀明先生,书法师从原济先生。”
“……”这两位,前者画风和他们的先人齐白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国画大家;后者是著名书法家传人,一位神秘却名动大江南北的书法大家。
他竟然……国画和书法都是懂的,且是师从这些大家……
君熹连和他聊下去的勇气都没有,猜测他刚刚的夸赞是哄小孩儿了,她今晚就把画卸下来。
“我就是想买个画来挂但是又嫌搬家麻烦,后面我可能还会搬,所以就把搬家前忘记丢的这东西先给它挂上去,不然墙空荡荡的。”君熹把咖啡放在茶几上,“应先生还是喝个咖啡吧……”
“不用客气,我就待一会儿。”
“我没什么好茶,这也不是什么好咖啡,你将就吧。”
应晨书正往这边走,忽然外面门上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