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全雨难以置信甄影怎么会出现在昌大,想说话时他的喉咙干涩,心疼地把她揽在怀里,不断啄吻她的额头,“……你怎么在这儿?”
甄影把在飞机上想了无数次的台词搬出来,她哭得通红的眼儿飞不出媚眼,嗓音因为难受染上哭腔,“谭生,我、我是你点的19号技师……”
她说不下去了,积压的全部委屈和心惊化作一声呜咽的控诉,“男人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嘛!我要是来晚一步,你就被你的小师妹吃了!”
……
谭全雨是书香门第出身,行事都是端正的大家长风范,被下药后他登门白校长家,长腿交叠端坐在客厅,黑眸半垂,气定神闲地品茗。
白莉莉做了亏心事不敢正眼看他,颊边残留被甄影扇过的红印,白校长夫妇知道自己的女儿竟做出这种事情,怒不可遏。
经过此事,谭全雨以双倍金额拿下昌大未来十年的软件服务合同,他对白校长说不想再看见令爱了,把白莉莉辞退。
白莉莉知道被业内一流的软件公司辞退意味着什么,如果现在有条手帕得被她揪碎了,但她知道谭全雨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还是放了她一马。
知道谭全雨怎么处理这事后,坐在梳妆镜前的甄影冲着镜面里的男人看,美人怒目别有风情,“就这样饶了她?”她偏头取下耳环,“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但凡你拿出平日对付我的能耐,也不至于这么简单。”
正在换衣服的谭全雨挑眉,“按你的方法,绑住人让人看我们夫妻房事就很高明?”
他走到甄影的身后,倾身想和她对视,她恼怒地脸一扭躲开,谭全雨笑了笑,“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对付过你?把小猪养得白白胖胖还来不及。”
“又叫我小猪!”甄影被他身上熨帖过来的气息烘得暖洋洋,扭腰圈上他的脖颈,眼神认真,“你少跟我顾左右言他,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谭全雨摇头,“没有。在公,我拿了昌大的合同,白纸黑字,以后有什么事交给下属去做,我不用再出面应酬昌大的人。在私,我开除了白莉莉,不用再看见她,眼不见为净。”
甄影冷哼一声,“谭生,你要不要学学我看的小说的男主?如果惹到他们,下场可惨了,白莉莉这种人少说要身败名裂。”
谭全雨让甄影少看这些,“做了错事就要把人打下地狱?这么极端。”
甄影问,“你真的没动心?”
“没有。”谭全雨抱住甄影,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他很认真,“甄影,遇到了你,我还怎么对别人动心?能娶到你是我一生里最好的事。”
甄影初时愤愤,后来转念一想,她当初不就是迷恋谭全雨的心胸包容开阔么?他总说自己脾气不好,其实她的脾气才不好,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包容迁就、无私付出的。
……
甄影回组继续拍摄,这部电影日以继夜拍了三个月,临近收尾,从员外郎的女儿,江南水乡小家碧玉的装扮,到初入宫庭,清丽典雅的宫装,再到荣登东宫皇后的富贵华服,满头珠翠,女人的嘴角两边上翘处点着红点,一颦一笑顾盼生姿。
甄影在金銮殿旁临时搭建的化妆间等着上场,她托腮百无聊赖地往镜中看,镜中唐装美人花枝招展,就是头饰太重压得她脖子疼,她心思不在等上场,想的是又是一年圣诞节,二人的结婚纪念日,不知谭生有何打算。
这时,有人轻敲房门,甄影以为到她的戏份,唤着茜米来帮她提宫装,绣金描凰的裙摆厚重委地,实在难行。
茜米进门时笑眯眯,“甄小姐,你老公来探班啦。”
助理茜米取来椅子请谭全雨落座稍等,一旁坐在小电视前筹备拍摄事宜的陈叠见他来探班,微微颔首,“谭生,好久不见。”
这场戏是电影的高潮,因为皇帝和甄影演的皇后王耕月因为发兵西羌一事不和,皇帝不愿发兵。王耕月情急之下抽出长剑一个转身坐上龙案,剑径直抵在皇帝的脖子上求他发兵,惊得殿上各位官员的白胡子直往上翘。
谭全雨嗯了一声,他大腿微岔撑地坐于殿旁看甄影演戏,说来他还是第一次现场看她演戏,武戏指导正教甄影怎么抽剑舞剑。
她听得仔细,闲暇时分心寻找他的身影,目光精准地找到他时,两人的目光对视,她冲他眨一下眼睛又嘟起红唇朝他飞了个香吻,眼儿湿润饱满,百媚横生。
谭全雨瞬间被甄影撩到,直到她转身去排练走位时,男人唇畔边的笑意依旧不减。
随着场记的一声开拍,宫殿内安静,打光灯精准地照在演员身上,无遗漏处,光线丰沛时演员脸上的任何细微的表情都会被精准捕捉。录音师高举收音器材,摄影师扛着摄影器材徐徐推进,把演员收进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