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意这句话既像试探, 又像是普通亲朋好友的简单关切。
钟离轻敛眼皮,视线落在货架一角,那上面摆着三排两块钱一只的塑料壳打火机, 各种颜色都有, 红的绿的黄的橙的……
沈怀经用的那款打火机跟货架上的一模一样。
廉价且没什么设计感。
可他抽烟的时候总是有无限魅力。
薄唇咬着过滤烟嘴,修长、鼓动着青筋的大手捏着烟, 骨节分明得格外性感, 他微抬着下巴,露出深邃瞳孔里若有若无的嘲讽。
好似什么都不用说, 就将她看进尘埃里,眼睁睁望着她在他这座看不到尽头的深山里迷路、挣扎, 最后无功而返。
容意见钟离一直盯着货架上的打火机看,以为她想要,起身随便抽了一个绿壳打火机递给她。
钟离低眉望着手里的打火机,询问价格,她扫码付给容意。
容意虽然差钱,却也不是什么见钱眼开的主,闻言连忙拒绝:“两块钱的东西, 你拿去用。给钱做什么。”
“我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 难得你看得上,当送你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再客气就不像话了。
钟离没再拒绝, 将打火机捏在手上, 抬头问容意介不介意她抽根烟。
许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正经问容意能不能抽烟的意见, 她愣了一会儿, 而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摇头:“不介意。”
“经常有人在我面前抽烟, 我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