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身体健康又玉雪可爱,福利院的阿姨就经常感叹天底下怎么会有父母这么狠心抛弃一个这么乖巧懂事漂亮的孩子……

原主初中之前听到的话,和金矜小时候听到的话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切怜惜都在他初二时被一壶滚烫的开水给淹没了……

和原主有着近乎相似经历的金矜很难不为原主难过伤心,他看了看那个日程表,在心里决定自己一定要在祭祖那天好好表现,至少要给金家人留下个好印象。

——

下午六点多,金家。

金言瑜正在老宅和大哥金时璟用餐。

金言瑜一板一眼的夹菜吃饭,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偌大的饭厅里又只有兄弟两个人用餐,都不说话气氛就是一片肃穆安静。碗筷轻微响动之间,金时璟打破了餐桌上的沉默。

“阿瑜,我听许秘书说今天小弟去医院看爸爸了?”

其实金时璟是想问金言瑜是不是真的答应让那个金矜参加今年的祭祖,虽然确实是认祖归宗,名义上也不算私生子,但是那人在他记忆中就十分的……粗鄙,如果真的随他们一起代表主家参加祭祖,怕是要丢脸。

更遑论他最近一直在接手金家当家人的位置,还有金氏集团的董事之位,已经是被一大堆眼睛盯得死死,正是不能够出任何纰漏的时候,可现在却又要带那么一个人,那不就是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送把柄?

听到金时璟问起金矜,金言瑜就放下筷子停止用餐,用餐巾擦了嘴之后才平淡回答,“对,我还让三弟和我们一起去出席两个星期后的祭祖,大哥你准备东西的时候顺便给三弟也准备一套,或者你没有空,我也可以自己准备我和三弟那一份。”

金时璟脸色无懈可击的温和浅笑差点就挂不住了,他只是随便问了一句而已,阿瑜怎么火气那么大?

“我就是想问一下小弟最近的情况,爸爸生病住院,我又比较忙,就想着要不让小弟搬来家里住,正好也方便代我们兄弟两个每天照顾爸爸。”

金言瑜淡模的眼神看着金时璟,然后很冷漠的说,“三弟已经认祖归宗几年,却连一次祭祖都没有参加过。三弟不是那个女人,他不会和大哥你抢金家,还有我,我也不会和你抢金家,大哥就不必用这种手段阻止三弟去参加祭祖。”

祭祖需要去三天,如果答应让金矜每天去照顾爸,先不说爸对金矜的恶劣态度,单是之后的祭祖就不可能有空去参加。

金时璟微微皱眉,露出一个伤心的表情,一双狭长如晨星的眼眸更是温柔的注视着金言瑜,仿佛是在说“阿瑜你怎么能这么说哥哥”。

一般人被这么一位俊美贵气公子用那么柔情似水的眼神注视,基本都会反思一下自己有没有说错话,但金言瑜抓捕罪犯多年,什么样的人和眼神没有见过!在明白他大哥皮子底下是什么模样之后,他就不会再为其动容。

金言瑜没有说话,很快就站起身拿起一旁的警服外套,说,“如果你让我回来吃晚饭就是想要问这个,那我就没什么要和你说的。三弟我是一定会带去祭祖的,我警局还有事要忙,最近没什么重要事情就不必给我打电话。”

自己亲弟弟这样冷漠的姿态让金时璟惊慌的站起身,喊了一句“阿瑜”,然后又问,“你是不是还在因为当年的事情怪我?大哥已经和你解释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缘故,还有我已经和你道歉了!阿瑜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原谅大哥?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金言瑜停住离开的动作,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还是淡淡回答,“当年的事情真相是怎么样你自己最清楚,而且就算你再愧疚,死去的人也不可能复活了。”

“还有,你最应该道歉的人从来就不是我。”

金言瑜说完就离开了,独留金时璟一个人站在饭厅,孤零零的,只有影子被天花板上奢华水晶灯照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不知道是从哪里吹来的风,让长影漂移不定的摇动起来。直到外面有人喊了一句“大少爷”,波动的长影才安静下来。

“什么事?”

金时璟面对亲弟弟时的温和笑容完全收了起来,声音冷冽的问。

饭厅外的人恭敬回答说是范天师刚刚来了,并说有大喜事要告诉大少爷。

大喜事?现在还能有什么大喜事?

金时璟心里烦躁的想,明面上还是让人带范天师过去书房等他,他稍后就过去。

外面的人毕恭毕敬的应是,然后就离开了。

金时璟看了金言瑜刚才坐的位置,还有餐桌上的残羹冷炙,又想起被亲弟弟揭开的旧伤疤,他就怒得一把将餐桌上的碟碗全部扫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