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天一副“你们师父想吃点啥就吃点啥过段时间就好了你们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无所谓模样,张宗英在心里默默翻个白眼,倒也没反驳。
这时金矜过来了,他也发现张道长受伤的事情,连忙上前搀扶,张宗英突觉自己失血过多头昏目眩,虽然一口一个没事,还附上一个坚强微笑,但金矜还是心中有愧的提出要把人搀扶回屋,还自觉主动的揽下照顾张道长的活,即使张宗英说自己可以自己能行,金矜还是难得强硬的要求。
“张道长您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的,若是不能够报答一二,我这心里实在是……”
“既然金矜小公子你这么过意不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要麻烦金矜小公子你一段时间了。”张宗英勉强妥协,语气无奈道。
“多谢张道长。”金矜松了一口气,他还有在这里停留十二天,确实可以照顾张道长一段时日,“只是张道长您不必称呼我为金矜小公子,直接叫我金矜便好。”
张宗英:“这倒是我忘了,你之前确实提醒过我。那接下来一段时间就幸苦你了,金矜。”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常满和如山:“???”
师父好奇怪!刚刚不还是生龙活虎的吗?
眼看着金矜把脸色苍白、身受重伤的张宗英搀扶离开,然后又独自返回拿了包子捧着面去照顾师父,常满和如山都是一脸傻愣愣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待反应过来什么不对,金矜和师父早就不见踪影了。
疑惑的落座,拿起一个包子吃着,一边思考,一边不解的问:“林师叔,你不是说师父的伤无大碍吗?怎么刚才师父一副走路都困难,还使眼色不让我们帮忙?金矜一个人扶着师父会累到的吧?师叔你怎么也拉住我们啊?”
如山的询问让林长天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神情,他三两下把一碗面吃完,再加上两个羊肉包子,饱腹已经是足够,随意抹了把嘴,冷哼道:“你个小傻子,人家小娃娃没来之前,那张宗英勇猛的能打死一头牛,怎么那金矜小娃娃一来,你们师父就重伤柔软得无法走路不能自理了?小如山啊,你好歹动动你的小脑袋瓜子,这各种缘由如此简单,还用得着我说吗?”
常满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想明白了,他神情惊诧,差点就脱口而出:“难道师父他也对金矜有……”
剩下的话常满及时止住了,他神色复杂,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们怎么可能抢得过师父,可如果就此放弃,金矜岂不是很有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他们的……师娘?
不要啊——!
常满已经在心里痛哭流涕暗自伤神,而如山这个铁憨憨却还是满头雾水。
林长天暗自摇头,唉,作孽啊!果然美色如狼似虎,容易误事误人,还是那杯中物更适合他。
——
当金矜接下照顾“病患”的活后,最不乐意的就是婴灵们,因为他们不喜欢和张宗英待在一起,除了雄赳赳气昂昂的恶婴外,其他灵婴都是害怕张宗英的。
“当初因为不想离开娘亲,还想要继续出生,所以都被张师父给揍过一顿……”灵婴们闷闷不乐的围着金矜,一边帮忙叠金元宝,一边解释,“而且恶婴还是被揍得最惨的,因为他们天天都想着逃出去。”虽然刚开始他们也是这样子的。
灵婴没有说清楚的是他们的不愿意离开的方式就是千方百计试图爬回娘亲的腹中成为鬼胎,其对母体的侵害也就比恶婴轻上那么几分。
原来如此,难怪婴灵们都不敢去找他。
金矜看着一直在旁边趁机捣乱的恶婴,无奈的在心里叹口气。虽然确实是灵婴更乖巧听话,但是想到恶婴本质上就是比灵婴多被母亲放弃的小孩子,金矜就难以苛责他们的顽皮。随手用略粗糙的黄纸折了几个千纸鹤给婴灵们玩,因为婴灵过多,金矜双手是一直不停的在忙,而余光中他也在关注着那三个恶婴。
远离金矜假装在外围闲逛的恶婴看着灵婴们都有纸鹤,迟迟不见金矜给他们折,就赌气的偷看一眼,再偷瞄一眼,这个应该是折给我的吧……下一个一定是折给我的!
可一个接一个的纸鹤被递到婴灵手上,眼看着金矜开始说要折小狗小猫,恶婴们忍不住霸道的挤开灵婴,重重趴上金矜的后背,生气的问为什么没有他们的纸鹤。
金矜突然被三个小孩的重量压住后背,而且触感还是冷冰冰的,幸亏他早已习惯,于是双手灵活翻动,一只原本就要成型的小狗立马就变成一只千纸鹤,然后被放到恶婴小小的手里。
布满扭曲狰狞、暗色怨气的小手仿佛触电一般收回,却被金矜稳稳的拉住,造型精美的千纸鹤也稳稳的被放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