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而今办完「正事」了,解决掉傅靖战的燃眉之急,她脑子里需要厘清的事情着实太多,在尚未想清楚之前当真难以安歇。
於是到访的这一晚,她临窗而坐,喝着茶,望着窗外的穹苍星月,思量着榻上那个深陷黑甜乡的男人的事。
娘不惜远从东海沿着洛玉江来到帝京,只为了问她,关於安王世子爷,她欲如何安排?
将傅靖战推入火坑的人是她,以往不知他这七年多来所受的苦便也罢了,如今得知了,哪里还能装作什麽事都能云淡风轻、过不萦怀?
他又是个认死理的,寻常瞧着似乎挺好相处,性情温和,其实根本不是。
他又倔又傲甚至又骄又蛮,绝对比她难搞,她造孽地把他弄成这副德性,还能把他这只浑沉沉的铁锅用出去给别人措吗?
娘要她想,那她就彻底琢磨一回。
无论是赶去安王府寻他,又或者之後寻到风起园这儿来,她对他的心态早有变化,盼将自身给他,换他寿元无损,一切心甘情愿。
她试着想像他身边出现别的女子,想像他与别家姑娘结成连理,不知因何以往能坦率接受之事,事到如今变得格外难以忍受。
最大的变因出现在她身上,她晓得的。
她开始视他为伴侣了,是她谢馥宇的另一半,是她独能拥有的,自然谁都不给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