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时启今晚所吃的那顿烧烤,其他人一个月也只能吃得上一顿,还都是素菜,肉类则是稀缺资源。
裴凛的长相极为英俊,甚至带着些刀锋入鞘般的凌厉,只消看一眼,便让大多数人望而生畏,但裴凛可以感觉到,祁识并不怕他。
这个表面上表现得一脸害怕的金毛小子,实际上都是装出来的,裴凛还不至于连这点事情都无法感觉到。而这种情况出现在一个普通人身上,就显得格外奇怪了。
他到底有什么秘密?裴凛冲完澡,便只搭了个浴巾,连卧室的灯也不开,刚上床才发觉不对劲——
床铺显然被人动过了,有个人睡在他的床上,温热的气息令裴凛瞬间紧绷神经,杀意四起,下意识扼住旁边人的喉咙。
下一秒,裴凛于黑暗中看到了隐藏在蓬松金发下的眉眼。
时启呼吸困难,但思绪仍昏昏沉沉的,好在下一秒裴凛松开手,他咳嗽几声,晕晕乎乎地又闭上了眼睛。
裴凛揉了揉太阳穴。
他的房间里有独立客厅,本以为手下会把人送到外面的沙发上,不知道是谁会错了意,直接把人送他床上了。
裴凛对男人丝毫没有那种癖好。
用过吐真剂的人当天晚上会不可避免地疲惫困倦,加上这次用的剂量大,因而裴凛也并不怀疑是祁识自己爬上来的。
裴凛盯着时启看了半天,这人也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反而一直在喃喃一些听不清的话,裴凛皱着眉试图听清,结果自然是失败了。
听着听着,裴凛的视线又移到了这人的脸上,这家伙的脸型倒是很好看,并不是外国人那种深邃的面孔,反而带着些许婴儿肥,双眼皮,睫毛弯弯翘翘,鼻梁很翘,嘴唇则习惯性地抿起来,隐隐露出小酒窝,整体看起来,就像一个还未出校的学生。
一句话概括,很少年,很清新,很单纯,很无辜。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有过九个男朋友,听他的描述,这些人还彼此知道各自的存在。
原谅裴凛以他贫瘠的想象力,根本无法想象那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况。
他不懂,但他非常好奇。
难道说,这家伙其实有“靠近我就会爱上我”的异能?昨天好像忘记问了。
没有查清楚之前,还是最好离这家伙远点。
祁识就是冲着他来的,或者说,是冲着他书房里的文件来的。但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裴凛略微挑眉,讥诮道: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吧。”
裴凛不喜欢床上有人,又不想把祁识抱到沙发上去,因而只得退而求其次,睡在了原本打算让祁识睡的沙发上。
而这天早上,裴凛惯例早早醒来,他一向睡眠少,即便是只睡很短时间,第二天依旧精力充沛。
他回到卧室,沙发上的人还在睡,丝毫没有点睡在至高无上首领床上的自觉。
裴凛自然也不打算让这家伙舒舒服服地睡懒觉,他俯下身,正打算给这家伙来点厉害的瞧瞧,靠近时却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热度。
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已经染上了一层绯红,他皱着眉,似乎很不好受的模样,裴凛叫了他两声,也没有得到回应。
裴凛伸出一根手指,小心谨慎地按在他的脸上,果然很烫。
裴凛缓缓皱起眉,按理来说,用吐真剂的人,第二天就能完全恢复,哪怕是剂量大一些,也不至于生病发烧。
门被人敲响,随后副官推门进入客厅,并未进卧室,规矩道:“首领,您准备好了吗?”
原计划裴凛打算带一小队进入五公里外的市区搜寻生活用品,而就在昨天,祁识也成为了这支小队的一员,虽然他本人可能还不知道。
裴凛沉默了一会,对副官道:“你去把池无谬叫来。”
“池医生现在应该在负三层。”副官道,“我去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