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欠了钱,最后还是纪守拙帮他收拾烂摊子,我想他不高兴,不想他为了钱的事情受罪。”
江裕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你神经啊,我管那姓纪的死活,他高不高兴关我屁事,我高兴就行了。”
“大哥你帮我吧,算我求你。”
江裕脸上有些嚣张的笑容一滞,舌头在口腔里搅动着,他就这么一个弟弟,江樵以前当二世祖惹麻烦的时候,自己都是追在他后面给他擦屁股,现在老实了,学乖了,也有一本正经求自己的时候,哪怕是为了个外人呢,他还知道他还有个大哥能求。
“帮你?”江裕的舌尖顶着靠后的牙齿,“帮你还是帮姓纪的啊?”
这个时候江樵学着不抬杠,给他大哥台阶,“帮我。”
纪守拙把他还在跟赌场借钱炒股和爸爸去世可能跟姐夫有关事情告诉了纪巧荷,纪巧荷看着眼前那瓶药下意识站了起来。
“他是姐夫,你怎么能这么做?”
纪守拙也不想怀疑家里人,但是赌场的龙哥找姐夫还钱是他亲眼看到的,“那天在楼下,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姐夫在跟那个赌场的龙哥说话,让他再多宽限几天。”
钱的事情暂且不谈,早在原谅洪令第一次的时候,纪巧荷就能预见会有下一次,她只是对洪令心存幻想。
“那你说你爸爸去世的事情也跟你姐夫有关,也是你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那个江樵又不是第一次骗你,难保不是他为了给他大哥洗脱罪名,想出来的谎话。”
确实,江樵在自己这儿早就没有信誉,比起江樵,自己更应该相信姐夫才是,他们才是一家人。
纪守拙摩挲着药瓶的瓶身,缓缓开口,“姐姐,爸爸走得那么突然,那天中午刚好只有姐夫陪着他,所有事情只有姐夫和爸爸知道,我脑子笨,那你呢,冷静下来后,对爸爸的死有没有一点儿怀疑?”
怎么可能没想过呢,处理完爸爸的丧事,那种以后没有依靠和退路的感觉真的很可怕,可纪巧荷又很庆幸,庆幸自己还有丈夫,有弟弟,有孩子,还有的她就不敢再计较,怕失去得更多。
“他是爸爸给我选的。”
纪守拙有些自嘲道:“爸爸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我不中用,爸爸依旧把铺子传给了我,如果姐夫没有问题,那我为我的所作所为道歉,如果他有,我不想我们俩被蒙在鼓里一辈子。”
纪巧荷怔怔看着窗外,钱其实是小事,如果能让洪令回头,她愿意失去一些,那爸爸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从纪守拙手里拿过药瓶,问道:“江樵想怎么做?”
在姐姐犹豫的片刻里,纪守拙想了很多,如果姐姐不答应,他也会想另外的办法,他已经稀里糊涂的二十几年了,爸爸这件事上,他绝对不要再浑浑噩噩了。
“我给他打个电话。”
电话打通后,那边很快传来了江樵的声音,“喂?哪位?”
这是两人分开后,纪守拙第一次主动给江樵打电话,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他怕江樵会再骗他,又怕自己不能知道真相。
“我是纪守拙。”
“守拙?”江樵的音量明显提高了好几个度,纪守拙下意识看向他姐姐,他姐姐也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纪守拙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跟我姐想听听你打算做什么?”
江樵的办法很古怪,让他俩最近尽量在洪令面前提起爸爸,越频繁越好,偶尔最好还能将爸爸的遗物放到平时不会放的地方。
纪守拙姐弟俩眉头紧蹙,没明白江樵到底要干什么。
江樵叹了口气,他那边也刚刚安排好,“我知道,不听洪令亲口承认,你们是不会相信的,所以,先别问,照我的意思先做。”
“阿令,什么情况啊?”
洪令不耐烦地推开了股友的胳膊,他也想知道什么情况,前些日子,股友说有内部消息,他怕消息不准确,买得不多,就当是试试水,没想到真的涨了。
那会儿股友还调侃道:“你看吧,我都让你多买点,你还不信我,赚这么点都不够你还赌场利息的。”
股票这玩意儿就是这样,买得不多,赚少了也会后悔,这股友的消息倒是多,后来他跟着买了两回都赚了,随之而来的胆子也变大了不少。
就在他上头之际,他好像走了霉运似的,股友不买的时候,他一个人赔,赔得他畏手畏脚的,后面不敢跟,股友又一个人赚,看股友赚钱他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