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没安排好行程。”秦泽松开手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疼得顾瑞一抽搐,等回过神时秦泽已经拉开了门,门外站着的人是斯内克。他身着一身黑大衣,杵着一根蛇形装饰的拐杖。他略显惊讶地看了一眼秦泽,目光落在了他身后堪堪来迟的顾瑞。
“这就是你的宝贝?”斯内克声音很哑,带了些笑意,“确实很漂亮。”他手想要去碰秦泽的脸,被顾瑞一手拍掉。
“别碰他。”顾瑞跻身至秦泽前面,面色不善,“你来干什么?”
“好奇,看看。”斯内克眯起眼睛,手腕滑出一条黑色的蛇,鳞片反着微弱的光,“下人跟我汇报,你藏了个人,我联系了你几番都找不到,只好上门来看看了。是个漂亮的美人……呵呵。”
而在这时秦泽手腕上滑,还未靠近斯内克,一把左轮手枪就已经对准了他的脑袋。
顾瑞瞬间冷了脸:“放下。”
“嘿,是你的小东西先想暗杀我。”斯内克轻笑一声,并未有收枪的意思,“得他先放下。”
秦泽舔了舔后槽牙,举起手露出指尖的刀片笑着:“是我唐突了。”随即刀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声响。
“好了,爸爸,你可以放下了。”顾瑞往秦泽面前又挡了几分。
“当然。”斯内克收起手枪,“你都这么喊我了,得给你个面子。”他双手搭在手杖上,“闲着没事,可以带这位回去吃顿晚饭不是吗?想必家族会很欢迎他的到来。哦……”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明天晚上要回来陪我吃饭,你当然可以带上这位,好久不回家,让我有些想念。”
“知道了。”顾瑞低眸,拉起秦泽的手。
“别再犯错。”斯内克提点道,目光确实落在秦泽身上,“你知道什么是轻重。”
顾瑞抿了抿唇没有回话。斯内克见意思已经带到,就转身离开了。
秦泽靠在门框旁:“哦?我怎么不知道你多出了个爹。”
“我的……义父。”顾瑞转身对着他,心里将斯内克骂了一遍。
“哈。”秦泽冷笑,“是吗?希伯来知道吗?”他手指划过他的肩膀落在脖颈,“格兰特,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有。”顾瑞附和,“我怕我不解释一下,你会把我就地正法。”他笑得灿烂、虚假。
“不会。”秦泽垂下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现在对杀了你不感兴趣,我想通了,你们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呢?哈哈哈哈!”他突然捧腹大笑,笑得额头青筋暴起,“生也就是那个东西,死也不过如此。”他抬起眼,神情冷漠:“其实你挺没价值的,格兰特。”
他攀上他的脖子,说出了最冰冷的话:“你给不了我快乐、悲伤甚至任何一点点触动,我每次看到你都觉得你和我是一类人,你没有心,而恰好我也没有。”
“那不是天生一对。”顾瑞丝毫不生气,反而抱紧他。
“不,你比我惨多了。”秦泽抬起头,低笑出声:“你获取想要的东西太粗暴了,没有一点美感。”
“是吗?”顾瑞笑着,“可是我得到了。”
“得到了就行吗?”秦泽轻笑,“有些东西,你永远都得不到。”
他修长的手指冰冷地摁在他的脸上,额头对上他的额头,一瞬间两个人离得特别近。秦泽的瞳孔宛若黑洞,吸引着顾瑞的目光。
“顾瑞。”秦泽淡淡地开口,眼中带了笑意,“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他一字一顿,像恶魔:“你会像我一样,多疑、焦虑不安,你在意失去恐惧失去,你永远可悲。”
“我不会。”顾瑞呼吸变重。
“啊,谁知道呢。”秦泽轻笑着与他分开,转身朝屋内走去。“我们一直寻找的,却是自己原本早已拥有的;我们总是东张西望,唯独漏了自己想要的,这就是我们至今难以如愿以偿的原因。”
顾瑞深吸了一口气,琥珀色的眸色骤然一深,随即将门重重关上。他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最后拿了一杯牛奶进了秦泽的房间。
秦泽躺在床上,手上翻阅着他下午看的那本书——《理想国》。
“好看吗?”顾瑞笑着贴过去,“今天没吃什么,给你热了一杯牛奶。”
秦泽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杯子,随即收回:“很不错的书,和他的名字非常般配。乌托邦,人人都对美好的事物抱有希望,挺好的,越期待就会发现现实越残酷。”他嘴角一扬,“我喜欢那种不谙世事的蠢人,他们总是天真的以为一切都是美好的,然后看着他们被现实重创时会让我感到无比的快乐。”
“你快乐就好。”顾瑞应和他,“我……我养父……”他垂眼,“是他领我进塔诺维奇家的,希伯来根本就不认我。而我的继父早就不管我了,我有一度差点饿死街头……是养父救了我,但他希望我执掌塔诺维奇家。”
“我不想听。”秦泽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