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靠着本能,用力压下,铁片挤破脑浆,溢出粉色的液体。
身下的那人第三拳忽然就失去了力气,软绵绵击打在他的身上,打得刺青的地方生疼。
但他感知不到了。
连同无法感知的是那群赌徒的兴奋,他们似乎被这种血腥与暴力给击起了最原始的欲望。有人脱了裤子展露自己的生殖器,有人在实施强奸,还有人落在赌输的懊恼中。
兴奋与叫喊声冲破这狭小的区域。
霍维站起身来,看向身侧,笑道:“真可惜……你输了。”他立即就转身离开,转身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就黑得厉害,他快步离开二楼平台,朝跟在身后的人吩咐道:“他妈的见鬼,半个小时,我要看见路西菲尔活着躺在床上。”
秦泽满目都是花的,众多重影。在重影之中,他似乎看见了母亲,正逆光朝他缓缓走来,满面和煦。
他踉跄着站起,抬腿想要朝那个女人迈进,但是被脚下的尸体绊倒在地。
黄沙黏着伤口,每往前挪去都剐蹭着皮肤。
10号缓步走到他的面前,发现这个伏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一直朝她仰着头,说着些什么。她略微犹豫了一下,躬下腰,终于听到了他的呢喃。
“妈妈……我好,想……你……”
10号愣在了原地,她咬了咬唇,最后还是说:“对不起。”她举起手,指心之中藏了一根长针,“我会让你马上解脱的。”但她并未来得及下手,就被杰诺一脚踢开,与此同时主持人也立刻登场,开始宣布这场游戏的赢家。
“那他妈谁啊!”“那个婊子还没死!”一时间叫骂声源源不断地从底下传来,毕竟这里的规则是,只能活下一个。
杰诺指挥着上场的工作人员抬起秦泽,看着有些情绪激动的赌客爬台,有些更甚者开始朝他扔酒瓶,有第一个,自然会有第二个,一时间络绎不绝。
杰诺抬脚踢碎朝他飞来的酒瓶,快速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便离得最近的人一击射中。
子弹飞过脑袋,轰出血花。
场上瞬间安静了下来。
杰诺抢过主持人的话筒,冷声道:“胜负已分,不是吗?我家主人看中了这个小子,所以坏了规矩。为了表示歉意,押注赢了的人,统一追加一千美金的奖励。”
场下瞬间又再度沸腾了起来。
杰诺将话筒扔进主持人怀中,直接转身离开,他顺带看了眼赢了的那个女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随即朝一个工作人员招了招手,吩咐:“那个女人,结束后带回诺曼顿家。”
“是。”工作人员连连点头。
深夜,诺曼顿家。
秦泽的伤势很严重,脑部受到严重撞击,不排除受到额颞部对冲性脑损伤,容易诱发精神分裂以及智障或者癫痫。加上左肩骨折,右手掌骨骨裂,左腿肌腱撕裂,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下不了床。
霍维面色不悦地提着枪抵着军医的脑袋:“再说一遍。”
医生神情严肃,额角冷汗止不住直冒:“现在能采取的只能是保守治疗……没有办法进行开颅手术,具体情况要等少爷醒过再说。”
霍维冷笑了一声,抬腿直接将人踹翻在地,开了一记空枪,子弹击碎军医身后的花瓶,“滚!”
杰诺站在门口,看了眼迫不及待逃离地医生,缓步上前。
“什么事?说。”霍维用眼角余光瞥向他,收起了枪。
“长官,我查询到上次发来讯息的确实不是塔诺维奇本家,而是希伯来的弟弟——斯内克。”杰诺手中提着一本文件,递了过去,“斯内克是希伯来他父亲老塔诺维奇的私生子,在家族中一直不受宠爱,尤其三十年前争夺塔诺维奇家族长的位置无果后,整个人就在费城消失了踪迹。而他最近一年又突然活跃了起来,不断地吞并各种私人看守所以及和军方合作,背地里与金银三角的毒枭也有合作。”
霍维接过文件翻阅了起来,眉间露出了一丝有趣的神色,“最近不是又到了塔诺维奇家换家族长的时候了吗?”
“是的。”杰诺应声,“在文档的第十一页,他这次回来带了个养子,名叫:格兰特·塔诺维奇。这个人原本不属于塔诺维奇家,而是来自赫伯特家族。”
“哦?老对手了。”霍维眼中有了些玩味,“那这个人怎么转到了塔诺维奇家呢?”霍维合上档案,坐在了秦泽床畔,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这个我调查过了,但是没有确切证据……据传闻说格兰特是希伯来的私生子,因为希伯来年轻的时候有个情妇便是赫伯特家的,加上近些年赫伯特家一直走下坡路,于是他们可能达成了某种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