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如果是林在野做饭,许如青总能挑出一堆毛病,西红柿炒蛋里面的蛋太散了,虾仁炒大了,这个炸过火了,那个盐多了,打卤面的卤子不浓稠没味道。
林在野在心里已经准备好了挑剔的词语,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脆萝卜,嚼了几下想说话,但很快发现脆萝卜咸淡合口,还带着正好的酸甜感,很爽口,另外一道白灼生菜绿汪汪的,榨菜炒肉丝更是配粥吃的。
许如青在旁边看着林在野每个菜都吃了一口,但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好像是想要点评几句,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难为得不行了又只能憋着的表情。
“怎么了?不好吃吗?”许如青以为自己做的菜很难吃,也尝了尝,感冒让他的舌头敏感度降低,但是味道应该还可以。
林在野喝了几口粥,勉为其难开口说:“还行吧,凑合吃。”
说完他就闷头喝了一大碗粥,心想,毕竟许如青还生着病呢,又忙忙活活做了三个菜,他也不能太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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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晚饭,许如青洗了碗,林在野电视看得无聊,摸了摸兜想抽根烟,掏出烟盒拿出一根叼进嘴里,但是他自己的打火机坏了,打不着火。
“你这有火吗?”林在野招呼刚从厨房里出去的许如青,左腿翘在右腿上,“过来给我点烟。”
许如青对上林在野微挑的视线,本来想说你别抽烟,但是之前林在野说,让他往东不能往西,让他往西就不能往东,还是准备顺着他的意思,从抽屉里摸出一个新的打火机。
“啪”的一声,打火机燃着一簇小小的火苗,但火苗离林在野嘴里的烟头还有半米多远,林在野大喇喇地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没准备动一下,又指挥许如青:“你会隔空点烟吗,打火机离近点儿。”
许如青的眼睛盯着林在野的脸在看,手里的打火机听话地往前挪,没注意差点儿烧到林在野的脸。
林在野赶紧往旁边挪了挪,避开马上就要燎到他下巴的火苗:“你看我干什么,火苗都要烧到我脸了,离远点儿。”
许如青回神儿,专心给林在野点烟,只是等林在野开始抽的时候,他又偏开头咳嗽了几声,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听起来是被烟味儿呛得不轻。
林在野听着那阵猛咳,夹烟的手指抖了抖,吸进去的烟瞬间变得烫舌头,堵在喉咙那不上不下,瞬间没了滋味儿,他又把烟头使劲儿摁灭在烟灰缸里,动作很暴躁,站起来去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那个憋着一口闷劲儿发不出来眼神儿发直的自己,林在野慢慢吐了一口浊气。
心想,果然呢,金主这个活儿不是谁都能干的。但他看着许如青那么听他话,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又觉得挺爽,就是这个分寸不好把握,看来他还得多练练把握下火候才行。
林在野把手指上的烟味儿洗没了才关水龙头,还没擦手,就听见浴室门从外面打开,许如青进来了。
林在野刚一转身,就被许如青压着扣在洗手池台上,两个胳膊圈着他不让他动弹,低头压住了他的嘴唇。
刚刚林在野还在想怎么掌握火候问题,还没开始实践,瞬间掉进许如青带进来的满是吸力的漩涡里,身体跟呼吸旋转着往深处落,手上的水珠全都蹭在许如青身上了。
许如青是故意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奔着不想让林在野好过的地方去的,舌尖顶着他的下唇,就连手指流连往上的路径都在心里设想过,偏热的指尖温度,很快就加剧了空气里的热度。林在野甚至听见了一阵呲呲啦啦的电流音,连接着他跟许如青。
混乱下水龙头不小心被林在野的胳膊肘撞开了,直接湿透了他的毛衣袖子,温热的毛线贴着皮肤让他很不舒服,热气直往镜子上蒸腾,很快就模糊了镜子里那两道重叠又互相压迫的身影。
浴室并不小,热气很快填满了每一处缝隙,林在野身上的湿毛衣挂在洗手台上,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骨上,往下收紧的人鱼线埋进裤子里。
林在野一抬头,看见许如青的半张脸埋在他脖子后边,他的高领毛衣已经被脱了,脖子上的齿痕还很清晰,牙印还在,周围的皮肤微微凸起。
许如青盯着他脖子上的牙印看了几秒钟,突然伸出舌头在那个齿痕上舔了下,这个动作很暧昧,也很温情,好像电视里的雄狮在用舌头舔舐受伤的伴侣。
脖子上刺刺热热的感觉让林在野站不稳,双腿打颤,只能贴着许如青才不至于摔下去。
“我们的周末关系还在继续,”许如青叼着林在野的耳垂,用牙尖轻轻咬了下,灼热的气息往他耳朵里勾,“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