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野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想反驳,但又实在是不想开口说话,最后什么都没说。
周邵功看出林在野脸上悻悻的表情,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杨先生待会儿见到您,一定会很高兴。”
“杨先生没孩子,他是从生病之后才知道你的存在的,”周律师又说,“从那之后就一直在找你。”
“他是怎么知道我的?”林在野终于是反问了一句,嗓音粗糙低哑,听起来很疲惫。
周邵功也不知道原因,摇摇头说:“这是杨先生的私事,我并不清楚这一点。”
这个问题是林在野到了医院,杨景辉主动给他解答。
杨景辉手里攥着一封皱皱巴巴的信,信封已经起了毛边儿,他把信塞进林在野手里。
“你妈妈,三十年前给我写过一封信,只不过那封信没到我手上,被我父母,也就是你爷爷奶奶给藏起来了,我在医院被诊断出癌症之后,开始整理家里的东西,无意间在相册里发现了这封信,我才知道当年你妈妈已经有了你。”
杨景辉耳朵枯黄,面色灰败毫无光泽,嘴唇干裂的像是晒了很久太阳之后皲裂的大地,那双眼很浑浊,泛着不剩多少生机的灰调。
林在野甚至都不确定他到底能不能看见,只是说话的时候不停眨着,眼角也越来越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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