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推开。
江承函于是垂下睫,继续先前的动作。他这个人由内而外透着种仙气,显得很是温柔,单是这样看,根本想象不到他竟也会有情不自禁动怒的时候。
脾气好到,好像已经完全释怀前几日楚明姣说的那些话。
楚明姣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他,问他楚南浔的复活,问那如今想来荒唐至极的招魂术,也想揪着他的衣领大声质问,他是哑巴吗,说句实话究竟会怎么样!
但其实——最想问的,是他那上百次刑罚,究竟有多疼。
他又是如何受过来的。
可话到嘴边,却通通咽回去,她最后动了动唇,问他:“还生气吗?”
她今日就梳了个简单的垂挂髻,歪头盯着人看的时候,还像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姑娘。
他们贴得很近,她却对这种近在咫尺的距离熟视无睹,不见抗拒。
和前几日相比,乖了不知道多少。
有那么一瞬间,江承函恍惚,若不是了解她,他甚至会觉得,她今日来,是要实施五世家布置的美人计。
他顾着她的发丝,在如云发髻间寻找暗扣,迟迟没有接话。
楚明姣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哪知下一刻,冰冷的指节来到她下巴上斗笠的系带上,就着这样的力道,抬起她的脸,两人四目相对,他几乎要望进她的眼底:“你觉得呢,姣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