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被剑选中,甭管再优秀的人,连第一步的门都迈不进去。
楚明姣就是那么个令人羡慕的幸运儿。
而相比于本命剑这样的大杀器,另一种平平无奇到极点,最不被人关注。这世间有一小类人,以琴入道,不具备任何战斗力,也并不像上述中别的类别一样,他们的职责只有辅佐——辅佐刀枪剑戟这类因为杀伐之力太盛而容易道心不稳,心魔丛生的灵修。
一生存在的意义都系在他人身上,但凡有选择的人都不会选择这条道路——即便是灵农,种好了田地也能有声名远扬的机会呢,琴修呢,纯纯为人做嫁衣,傻子才干。
但架不住有需求,许多名门望族的子弟会在外面偷偷培养一些琴修,以便必要时能派上用场。
“没什么用。”楚明姣舒展手指骨节,她的手细且长,皙白细嫩,也正因为白,所以方才抓着楚行云掼过的地方现在沙沙一片红,她有点不满意地压下眉:“先这样吧,走一步看一步。”
骗鬼呢这是。
“那你方才说等不了十年又是什么意思。”为表郑重,宋谓去看楚明姣的眼睛,四目相对,一些尤为隐秘的情绪波动容易浮出水面:“你别说自己要单枪匹马去闯潮澜河跟江承函拼命。”
楚明姣咧了下唇尾,像是想笑,没笑出来,只是挑了下眉:“我还没你想的那么疯狂。”
“楚二。”宋谓叫了她一声,停了停,像是在斟酌用词,逐字逐句的确认把关,才慢慢吐露出来:“……我觉得有些事,这么多年过去,应该尝试着走出来了。”
楚明姣强撑出来的笑意继续不下去了,她静静地看着他,眼睛灵得像浸润在水中的某种玉石,剔透晶莹的,睫毛尖往下垂,那种长时间来表现出来的咄咄逼人的骄纵尽数褪去,散出令人心悸的迷茫感。
从小到大,极少极少看到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