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引灵能疗治使得很欢快,她家金大爷八成回大帐里寻不到她和孩子,一问之下便直闯伤兵营逮人。

金大爷一到,满棚子的人再次瞠目结舌,眼睁睁看他大爷挟着她大步就走,还害金玉磊追在后头跑得气喘吁吁。

乐鸣秀一是不想当众落了金大爷面子,遂乖乖由着他挟走,二是不想她家磊儿宝贝担心,以为她触怒金玄霄了,所以即便受制,她也偷偷冲着孩子俏皮眨眼,表示一切无事。返回羊皮大帐,孩子没有跟进来,乐鸣秀听到似乎是老方的声音,不清楚说些什么,但倒是把孩子带开了。

帐内烛火荧荧,金玄霄将挟来的人儿摆在长条桌上,甫放落便开始检查,探她额温和体热,查她的脉动和呼吸,还拿五指在她眼前晃着,确认她眸珠能滴溜溜滚动……还以为男人是因她带着孩子擅自跑去伤兵营要冲她发火,结果,不是吗?

乐鸣秀干脆抓住他晃来晃去的手,一双柔荑将粗犷大掌合握。

「金玄霄,我很好,只是你五指再继续晃下去,我眼睛要花了。」抿唇笑。

一确认她的确无事,金大爷浓眉陡挥,张牙舞爪现恶相。「听他们说,你在伤兵营内待了近两个时辰,帮五名重伤濒死之人癒合严重的外伤,还把挨刀挨箭的伤兵也一并治了……哼哼,如今你可有本事了,就不怕再次消耗过度,把命给搭进去?」

他越说语调越沉,峻庞威吓般靠得好近,近到令她又产生错觉,彷佛男人那两丸目珠又要异变成兽瞳。

她心尖微颤,隐隐有种领悟——

似乎她能触动到他灵蕴的底端,那里有着最最原始的他,当初那个几近兽化的猎狼族少年郎,并未因体内灵能被导正便消失不见,那股奇异兽能仅是安静歇下,一直是他的一部分。

而他待她的心意,也让他放在了灵蕴的底端吗?

「为何不语?无话可辩了?还是……等等!噢,该死!秀秀——你能听见吗?听到我说话了吗?」突然紧张起来。

「没事、没事,我听得见,听得再清楚不过。」乐鸣秀赶忙出声,内心啼笑皆非,却也为刚刚想到的事感到一阵悸动。

她使了点力气握握他的手,接着道:「怎会把命搭进去呢?不是还有金大爷你吗?有你在,有你……陪在身边,我确实就长本事了呀。」

这话说得实在太巧太妙太中听,直直击中金大爷急需慰藉的心。

他脸上严峻之色虽未褪尽,气息倒乱了些。

他抬起未被握住的那手揉揉大耳,哼声骄傲道:「什么『陪在身边』?女人家就是脸皮薄,直接说『有本大爷同你要好在一块儿』,或是说『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同享鱼水之欢』,又或者说『本大爷将满身剽悍灵能借由胯间的一柱擎天送进秀秀的唔唔……』」越说越露骨,有人真真听不了了,合握他大手的柔董改而捂紧他的嘴。

乐鸣秀被他闹了个大红脸,却也忍不住笑。

笑了会儿,她缓缓放开他的嘴,柔声道:「金玄霄,以往骗你、糊弄你是我不真诚,可如今的我是真心喜爱上你了,以往的我带着全族只想寻一条活路,再无其他愿望,而今的我是带着全族跋山涉水只愿嫁给你,就盼两族相处融洽,咱们俩你侬我侬……以往,我以为你也仅是同我虚与委蛇,不当面戳破我的谎话,留下我只为我体内的疗癒灵能。」

话听前半,金玄霄当真听得心花怒放,但来到后半几句,他大爷双眉再度纠结。「谁同你虚与委蛇?本大爷待你……待你自是……」又揉耳朵了。

她才不要把「金大爷揉耳朵就等同害羞了」这样的事告诉他。

她若道破,往后他强忍害羞不揉耳朵,那她岂不少了一条探知他内心想法的门路,太亏了呀,她才不干,她就要独享这个小秘密一辈子。

乐鸣秀噙着笑,眸光温柔。「你待我一直很好,好到让我禁不住撤了心防,不知不觉深陷进去。嗯……然后我就想,原来你也是真心喜欢我的,因为是真心的,所以才愿意为我做那么多,只想我安心、欢心也甘心地窝下来,是也不是?」

他气息紊乱,狠狠瞪她。

见她了然于心般迎视,半点不闪躲,他扑过去就一阵狠亲。

她被亲得上身撑不住般频频往后倒,他干脆一把将她箍入怀里,力道之大似要将她揉进血肉中。

男人羞于答话就干脆堵她的嘴吗?

乐鸣秀好气也好笑,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只得揄起粉拳槌着他的宽背。金玄霄稍稍放松力道,亦稍稍「良心发现」地放她的小嘴自由,抵着她秀额喘息,听到她哑哑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