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门推开,闯了进去。
她其实已经?有些混沌了,回?头?看看,也没意?识到严重性,只是说:“刚才不小心打碎了……你小心一点,不要踩到。”
他径直凝视着她,眸光在颤动。
她穿着洁白?的睡裙,层层的纱,像公主一样将她托着。头?发随意?披散着,眼眶和鼻尖都通红。
他的心脏都被攥紧,早就被绞到失去痛觉。他在这一刻很清楚地读懂了网上的某个评价——她身上的破碎感。
何止是破碎的感觉,他觉得她简直就要碎了。要在他面前,当着他的面,一瓣一瓣地碎去。
不小心吗?
不小心打碎的,不是故意?打碎的吗?
——不小心的,就好。
喉结艰难地滚了下?,他强扯了下?嘴角,温声?问:“可是你踩到了,知道?吗?”
“唔。”她依旧不大在意?,那点血流得很慢,只流了一点,“我待会包扎一下?就好了。你不是说很困了吗?你见到我了,我很好,你快回?去睡觉吧。”
闻晏不知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么多血,她完全没放在眼里,轻描淡写地一掀而过。他困与不困,与地上这一滩滩的血比起来?,究竟有什么要紧?更何况,他并不困,刚才那些话?不过是诱她出来?的谎言。这个小骗子,总不能只许她骗他,而不许他骗回?去。
她还说“她很好”,她是对?“很好”两个字有什么误解吗?
他敛眸掩去眸中所有神色,柔声?问:“药箱在哪里?我帮你简单处理一下?伤口,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去医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