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质问下,何?昭云几乎要崩溃,不停地摇着头,已经失声落泪。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远远地旁观过。你们周围好像有一个玻璃罩,你们在玻璃罩里其乐融融,幸福温馨。我站在玻璃罩外,显得那?样突兀。我的存在也显得不那?么重要,我不在,不影响玻璃罩中生态的平衡,我若强行进入,反而是打搅了你们的平静。”梁音夜掐紧了手心,回忆着过往,“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我觉得你们就是一家人,而我与你们不是。我也一点儿都不想进入那?个玻璃罩,我觉得你们在里面就好了,你们一家人生活就好了。”
至于?她,无关紧要。
她或许,可以成为一个自己的世界,自成一个生态。
至于?孤独与否,她好像不曾考虑过。
因为可能?,有很多?东西,她生来就不配拥有。
上天很残忍,他在给一些人的命运定下定义?的时候,兴许,他们生命的味道就是苦涩的。
梁峻握紧了拳。
梁灿依然开口:“小夜,当年爸爸妈妈也是不得已,两个宝宝,他们照顾不过来,才会将你送去爷爷奶奶那?里,不过他们也很疼爱你……”
“梁灿,既得利益者,没有资格劝未得利益者宽慰。被送走的人、什么都没有的人,是我,不是你,轮不到?你在这里同我说‘没有关系’。”梁音夜终于?将矛头对准了她,“你又有多?么善良,多?么大?度?是谁与好友站在一处,趾高气?昂、不屑一顾地俯视着我,如看弱者,如看外来侵入者。我在乡下十数年,被送走的人是我,不是你,所以你也可以高高在上地肆意嘲讽指点,所以你的眼?中也可以尽无我,所以今日——你又凭什么在这里善良与大?度!?”
今晚事情的走向早已脱离梁灿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