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的心跳史无前例地狂跳起来,恨不得将全身血液都泵入他的脑袋,他喉咙被焦灼干烧得发干发痛,怔愣地看着底下那张越来越清晰而又熟悉的面庞。

江鲫……

惨白的脸与眼皮,在晦暗朦胧的清晨,他的眼神平静得像头顶层层叠叠铅灰色的云,虽然平静,甚至看不出一丝流动的迹象,可层层叠叠之上,会是什么,是炽烈的太阳还是狂暴的风雪。

江临手指在窗台上猛地攥紧,他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他将大半个身体都探出了窗外,企图看得更清楚些。

没有江鲫。

那个花盆碎成几瓣,地上全是散开的土,可是他没看见赏南的身影,他看了一圈,发现赏南趴在湖边正在拼命拉拽湖里的童喜。

没砸到?

为什么?

江临心脏狂跳,脸色变成了煞白一片,他急急地将头从阳台外边缩了回来,在阳台来回踱步,跑回卧室,颤抖着手指给李兰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冬天的湖水寒冷刺骨,童喜嘴唇冻得发紫,赏南把人拉上来以后,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走,上楼换衣服。”

童喜趴在地上,“让我缓缓,让我缓缓。”

两人都在喘气,童喜的块头本来就大,再加上衣服吸满了水,赏南费了吃奶的劲儿才把他连拖带拽地拉到岸上,当然童喜在过程中也有使劲儿。

童喜抬眼看着楼上,“哪层掉下来的啊,这么大一花盆放外边,胆儿也太肥了靠!”他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江鲫,那他今天绝对是要完蛋。直到现在,他的手脚都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