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有可能,说不定…会,掉下来。”赏南伸手指向两人身旁不远处,“如果我坠落,就会落在那个位置,摔得稀烂。”
赏南想,虞知白应该是懂的,他也的确没有想过要自己的命,但同时,虞知白也没有在与他玩笑。
虞知白被人欺凌的场景在眼前挥之不去。
钢管挥断骨骼,他蜷缩起来瑟瑟发抖的身体,暴露在空气当中瘦弱的后颈与腕骨指节。他脸颊被烙上“婊子”两个字,那两个字,赏南想,说的应该是虞舍。
“我给你送的这只蝴蝶,”虞知白笑了笑,“可以是礼物,也可以是祭品,赏南同学,你们人类不是最喜欢考试了吗?我,也考考你。”
它不再在赏南面前掩饰恶劣和自我的本性。
从来没有人类带着善意靠近过它,家里是和他一样的纸扎人虞小羽,虞婆子年纪大了,每天昏昏沉沉的睡着,昏昏沉沉的醒着。
它要像人类一样,学习,睡觉,吃饭,经常需要去承受来自人类的恶意,比如鲁扬,比如赏南的母亲。
它不畏惧赏南的靠近,不止是赏南,它不畏惧任何人类。
人类是一种比纸人还要更像空壳的生物。
可面对着现在的赏南,它有些生疏,因为赏南这只人类和其他的不一样。
赏南选择往前,而不是退后,所以,
蝴蝶不是祭品,蝴蝶成为了怪物郑重其事的一份赠礼。
[14:我就说了,它是在考验你,如果你刚刚往后走了,那只蝴蝶,就是它折了送你去死的。你的一句“交朋友”,它就放在了心上,并进行了一场仪式,很显然,仪式成功了。]
[14:南南,它正式接纳你了。]